当前位置:大学毕业论文> 职称论文>材料浏览

关于张二光看病专科开题报告范文 和张二光看病(短篇小说)类本科论文怎么写

主题:张二光看病论文写作 时间:2024-02-20

张二光看病(短篇小说),本文是关于张二光看病学年毕业论文范文和短篇小说和张二光和看病方面论文写作参考范文.

张二光看病论文参考文献:

张二光看病论文参考文献

文/ 王闷闷

王闷闷 男, 真名王震,1993 年出生于陕西子洲县,陕西省作协会员,中短篇小说散见于《延河》、《 延安文学》、《伊犁河》等刊物,出版长篇小说《咸的人》、《 米粒》,即将有新长篇出版,现居西安.

其实刚开始拿到投稿的二十多篇作品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看好《张二光看病》.首先是因为不太喜欢这个题目,其次是不喜欢泛滥的乡土题材.但是当我真正走入这个文本的时候,我发现它带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些读城市小说、青春小说根本不会产生的感觉.仿佛就是要告诉我,这才是祖祖辈辈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先人们.不过我也在怀疑我的这种感受,出自于我与作者地域上的联系,但是愈发深入的阅读,却又让我挖掘出了不少的震撼.作者用一个琐碎的看病故事,并不仅仅是要告诉我们“看病难”这样的现实问题,而是让一种宏大的生存问题投射在现实当中.在大时代中,每一个平凡的人,“活”还是“不活”,到底“怎么活”,才是这篇小说让我们真正值得思考的内核.但愿每一个看完这篇小说的读者,都能跟我一样,给自己的心“看了一次病”.但愿我们的心“看病”,不会万分艰难,不会无药可救.

——祁十木

1

张二光在村里受了大半辈子苦,临了临了,不争气的身体还是出了问题.每顿吃少半碗饭,就这,还得老伴劝说念叨半天,和乖哄小娃一样,他忍受不住,才强扎挣吃的.常说头疼,娃们让他去医院看,他只是到村里的赤脚医生处瞧,赤脚医生猜测说是感冒或着凉了,卖他几包感冒药或头痛药,走时,他要求再拿几粒止疼片.

以往的止疼片是用不上,最近却把原先积攒下来没吃的都快吃完了,就这,非但不顶事还越发疼得厉害了.他想,咦,这他娘的是咋了,不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吧.想到死,死,他也不怕,都五十五六的人了,娃娃们一个个都是好的,没什么撂不下.本来连赤脚医生那也不想去,估计就是那老问题,可前几天儿子回来走了一趟,他觉得不行,得活着.就算是不怕死,那也并不代表想死啊,能活还是活着好么.

2

儿子回来,是一张表上需盖个村上的章,说是单位上要弄个证明,他在路上就给家里打电话,老伴接的:“喂,儿啊,回来了?”对面说:“喂,妈,还没回来,在路上了,你让我爸接下电话.”老伴放下电话,喊院子里正坐着吃烟的他:“老汉子,快回来,娃娃要你接电话了.”他不想回去,就是站起这一下他都难受,脑袋里有许多的无头苍蝇在乱窜,最终定会乱成一团,成为天旋地转的睁眼瞎.

家里的老伴见外面没动静,很是生气和焦急地走出来:“老汉子,你聋了还是断气了,娃娃等着呢,快回来接电话.”他没办法,只好站起身,做好忍受晕阙及黑暗的准备,唉,却没有,白准备了,边往回走嘴里边嘟囔:“有个什么事了,还非要我接.”

他接起电话:“喂,成娃,咋了?”对面说:“爸,你先到村长那里,看章子在不.”他说:“好,老子不死,就伺候你孙子.”把电话扔给老伴,出去了.一会,老伴也到院里来了,对着桩子上坐着的他说:“娃娃让你接个电话,看你那样子,害得娃娃最后还担心地问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想去.”他愈发的干脆利落,说:“那有个什么,我说能行,还要再说什么,婆婆妈妈是你们婆姨女子家的作风.”今年这个夏天热得怪异,挣上命的热,成天晴得蓝瓦瓦,旱云疙瘩漫天飘浮着,就夜里能凉快点,让人和庄稼歇缓歇缓.

老伴说:“娃娃就用你这么个,就把你能的.娃娃现在有你这么个老子了,没有的肯定不叫.”他不耐烦地说:“那你也能去了,你又不是没长手没长腿.”老伴几近愤怒,要破口大骂:“我和你能一样?怎么说你也是男人了,是这个家的主事者,是娃娃们的依靠,你不是没见过那没老子的娃娃,走到哪都感觉抬不起头,走不到人前.”就是这话把他触动了,下了决心:不能死,要活着.不说为自己,也得为娃娃活着.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睡不住了,种地那会早上是想多睡会,自地被整走,按理说这下好了,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可现在那些想多睡会的渴望都张了翅膀,飞了.早早醒来,眼睁得老大,盯着窑顶,外面有了动静,不看都晓得,是从地里传来的.不睡了,起,到赤脚医生那里.

3

赤脚医生是外面来的,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医生,准确说,是中西结合的产物,非要较真,那还是中医比较擅长.租赁了公路边上的一孔窑洞,成了村里的医院.别说,平时的些小病痛,老医生可谓是手到病除,简单几粒药或打几针,再不行打几瓶点滴,保准欢蹦乱跳.中药能治疗些时间较长的顽疾.他六点走出家门,先在公路边上溜达,平展展的川地被挖掘得丑陋不堪,看着就心疼.经营多年的几亩地,几万块钱就给买断了.不在钱多少,主要是靠这谋生吃饭过日子了.如今几万块钱能做个什么,两三年就花完了,然后呢?好多人说这里将建一个工厂,没具体说什么工厂.只说等修建起来,在周边随便做个什么,都比种地强.种地能挣几个钱,现在谁还靠种地过日子.

他手背抄着,边慢悠悠地走着边想,地里尽是大机器,有挖掘机、推土机、铲土机、大卡车、压路机……挖掘起的土,湿润得很,摔在一边,等待新一天的暴晒.他看到的,被挖掘的不是地,是祖坟,于是,恨得牙齿咬得咯嘣嘣价响,却没有丝毫办法.多看一眼就多一分悲伤.他倒想眼不见心不烦,他毕竟不是瞎子.再一个办法就是离开这里,可又能去哪里?根在这里了,全是他娘的胡扯淡.

八点左右,诊所门开了.他进去还没说话,老医生就说:“又头疼了?我看你还是到大医院瞧瞧,看到底是怎么了.”他如实说:“我最近的疼和原来的不一样,疼得很厉害,有时眼睛都麻麻糊糊.”老医生吃惊地看他,让他坐下,给仔细瞧瞧.拿手电照眼睛,拿镊子在口腔里敲打,拿听诊器听心脏,号脉……使出了浑身解数,最后得出结论:“二光啊,为了保险起见,我看你还是去大医院,最好做个头部的CT,我这条件有限,吃不准你是什么病.按我的推断,估计你脑袋里面长了东西,眼睛麻糊,是那东西在触动妨碍到你视网膜弄的.”这话把他说的太痛了,看来真的是严重了.不晓得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瘤子,他站起来,强作欢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你说是不是瘤子?”老医生担忧且紧张地说:“不好说,得去医院检查了再说.”他问这个,是想确定严重与否,瘤子的话,有良性和恶性之分,良性的,做了手术,一般可以活多则几十年少则十几年;恶性的,即使做了手术,也是霜打的茄子,秋后的蚂蚱,活三两年就到头了.他拿上药,从诊所走出来,阳光那个刺眼,真不是肉眼能触及的.低头的一瞬间他想到了什么,折回去又和老医生说了几句.

到大医院,去不去?他纠结,去的话肯定会惊动家里人,会一发不可收拾.纵然撒谎,去医院,那肯定是有病了,自然就会引发一连串的疑问,什么病,检查得怎么样,严重不严重等等之类的问题.公路上是黄尘漫天,一辆辆大卡车拉着从地里挖出的土,到公路上有一个大转弯,车身一横,抖落下许多溢出的土,被过来过去的车一碾压,有的被粘在轮胎上带走,周边百米的公路尽是土.呛得他,咔咔咔直咳嗽,好在土味是美妙的,他喜欢闻,闻不够.不时会在公路边站住,让疯狂忙碌的汽车过去,他再继续走,手依旧背操着,像是乡村里的一位哲人,正在沉思生与死、天地宇宙万物间重大深奥且艰涩难懂的哲理性问题.

4

一辈子没大的爱好,特别钟情于打.一有空就上阵,来几把.村里什么都缺,就不缺人.老的年轻的都有.原先还偶尔会出现人少的情况,包括凑一桌都费劲.自打听说要在村里修建工厂,人就迅猛地密集起来,成了质量上乘的布料.整天聚在村里,用打牌、喝酒、闲聊来打发时间.还没整地就这等死的样子,整完地后,就更是化为灰烬了.来场,招呼几个人不就几秒的事情,容易得和吃面条一样.在窑里,四个人围坐着桌子,咣当咣当咣当摔打在桌子上.随着一声“胡了”,他高兴地把牌*,见大家是大眼瞪小眼,他补充说:“胡七万.”大家的表情依然不明朗,他随即看一眼*的,胡的那张牌怎么不是七万,而是三万了,怎么可能,是看错了?不应该,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他红了脸膛,大家都胡乱的把牌*,说没事,就当这把和了,没输没赢.接下来又发生了几次这样的事情,他的头开始痛裂,不能再玩了.没到五点,就散了场,通常能玩到七点多,散场回家也是恋恋不舍.

他一路上都晕晕乎乎的,特别想躺在炕上睡上一觉,恨不得一步踏进家门.忍着疼痛,快步地走着.

回去二话没说就倒在炕上,老伴说:“今上回来这么早?一般到七八点都死得不回来,今上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沉默着,没力气说话.院子里拣菜的人,看炕上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悄悄的,怪不习惯,这人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躺在炕上.她说:“老汉子,你是不是又头疼了?”他胡乱应付一句:“没事,大概是被窑里死烟味熏的.”她说:“让你少去那些地方,就是不听,尽是吃烟人,能把人呛死.”

他盘算着,不行,真的得去医院看看.但不能让家里任何人晓得,用什么样的理由来遮掩呢,得想周全,不然会生出无数麻烦.试想,他们若是都晓得了,肯定不会让他一个人去,会组织起庞大的队伍.娃们忙,顾不上,要是再请假,划不来.他长手长脚,老大人,不是三岁小娃.一个人去,仔细想能找到的借口.躺会感觉舒服多了,起来,拿个小凳凳到院里坐下,说:“老婆子,我年轻当兵时的几个战友来信说想聚聚,我明天起身,去河南,和几个老兄弟一起聚聚.估计这也是最后一次,都老了,活一天少一天.”她停下手里的活,说:“这么远,你一个路上能行?”他笑着说:“看你憨的,想什么呢,我一个还不能行?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他们会提前到火车站接我,放心.”她无心再做手里的活,心不在焉,自己言语:“哦,路上可要注意安全,现在乱得很,坏人多,把东西拿好……”还没走,就开始安顿上了,他看了一眼她,唉,都老了,白头发在逐渐变多,黑头发的空间将会越少.

收拾好用的东西,装了一大包.

5

去火车站,他改变了方向,去县城.他提着行李,公交车上人满满的,县里今天遇集,一车受苦人,说着家长里短.县里人很多,刚下过雨,泥糊子水在公路上肆意的流淌,等太阳出来,一晒,黄尘满天飞.他到了县医院,听说先要挂号,问个人先找到挂号的地方.

“娃,我想问下在哪里挂号?”他问一个女护士.

“大爷,就在那个窗口.”护士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窗口.

跟前就他,再没其他人,号直接就挂上了.诊断的和老医生说的一样,他又问了个人,跟着去了放射室拍片.快到了,那引路娃娃说到了,自己过去.他走到门口,看到一个连白大褂都不穿的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很郁闷,这才十点多,哪里来的瞌睡.他轻声的敲了下门,睡觉的人没反应,又敲了几下,逐渐加了力量.睡觉的人才不情愿地爬起来,舒展着身子,用惺忪的睡眼看着他,问:“老汉,你要做什么?”他说:“我拍个片子,你看看单子.”那人把他手里的单子接过去,看了一眼就扔在桌子上,指着一个机器台子说:“去那里躺着.”他放下手里的行李包,准备躺下,那人白了他一眼,说:“哎,你先到外面把身上的土拍净,尽是些黄尘.”他在外面拍打身上的土,听见里面的人还说:“都要和你这样的人,背一身土来,那机器用不了几天就得大修.”他听到这,心里不舒服得厉害,使劲地拍打身上的土,本就不该出来,后悔出来了.

进去后他直接躺上去,那人敷衍了事地给他做完.好了后,出门时他补了一句:“我这样的人怎么了,我看你爹娘也是这样的了,把你一下就养成个城里人了?”那人立马反驳道:“你这老汉怎么这么说话.”他停下脚步,站住,说:“我怎么说话了,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说.我出门前也穿得都净净价,是路上的黄尘飞起来才粘上的.你说脏,你要我怎么说,也说我自己脏?还是说不该来这拍片子?”那人气得嘴唇直哆嗦,说:“你,你,你,你这人,怎么这么,这么胡搅蛮缠呢.”

拿着片子来到二楼一个办公室门前,让医生看看这片子.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说:“进来.”一个头发油光发亮的男人,对面坐着个漂亮的女人,头发披肩,身穿白大褂,两个人在闲聊,不管进来的他.两个说笑着,他等了几分钟,说:“医生,我来让你看看片子.”那四十多岁,肥头大耳的男人说:“等等,没看见我这正谈论工作吗?”工作?他的耳朵没出问题吧!分明听见他们是在说晚上到什么地方吃饭,这难道就是工作?他提起行李包,准备走,老子不看了.男人看他这架势,说:“你把片子给我.”男人对着窗户看了几眼,居高临下地说:“老汉,从这片子看,你脑袋里像有个东西了,你还是尽快去市医院,那里条件好,能检查得更清楚.”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出来了,和村里老医生说的差不多,也等于他娘的没说.

医院出来,他的脚步很沉重,看什么都觉得虚无缥缈,软绵绵的没了骨头,车是孩子手里的棉花糖,天上飘的云很是轻浮,世界是灰暗的.去哪里?这里也说是脑袋里长了东西,也许就是肿瘤,怎么活?走到广场,到处都是喜庆欢快的音乐,老年人闹秧歌,年轻人跳舞,好不快活.他本想直走过去,还是停站住,看下,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呲嘴咧牙的笑他.他愤怒,胸中的怒火冲天,为什么县城里的人活得这么好,晚上吃过饭可以这样享受的锻炼,锻炼是什么?他说就是吃了不得饿,受苦人这会正刚从地里回来,忙得做那口吃的,许是吃早上剩下的饭,许是烩一锅,许是熬点米汤.他梗着脖子,不再停留,径直地走过去,终于安静了.

6

马上坐车去市里,到了市里是十二点多,这么晚能去哪里?可以去一个角落或天桥底下凑合到天亮,但他不想,他不是流浪汉.他虽是一个受苦人,但最起码可以堂堂正正的去住旅馆,不住贵的就行了.出了车站,附近就有好多小旅馆,一夜三十,去了一家.

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也就是凑合住.能遮雨挡雨就好,别下雨了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天还不算太热,夜深了,房里有一个破电风扇,调大调小都一个速度,慢悠悠,老态龙钟的样子,更像是将死之人,出着一口可有可无的悠悠气.门关上,躺在逼仄的床上,白色的灯光,照着乌黑的墙壁,地上黑漆漆湿黏黏的,能把人恶心死.热得喝点水都喝不成,没热水壶,好在包里还装着半瓶矿泉水.三点多,他没有睡着,眼睁着,胡七八糟的想一些事情,像是诗人,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

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很轻很妖娆.他问是哪个,没人回应.问了几次都是一逑样的安静,他气汹汹的站起来,去开门,门一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女人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进来.他好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你这是做什么?半夜三更的.”

涌进来的女人已经坐在了床上,低着头,妩媚的说:“大哥,当然是伺候你的么.来吧,坐这里来.”她拍着自己的旁边.

他算看出来了,这是个小姐.可他怎能做这样的事情,传出去还活不活人,就催促地说:“你快走,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该上哪里上哪里.”女人站起来,直往他身上贴,他死活拉扯不开,女人成了没骨头的妖精,怎么摔都摔不开.拉扯中两个人的眼睛对上了,这不是那谁吗?女人也看出来了,在哪里见过,肯定认识.

他想起来了:“你是张连喜家婆姨?”女人不好意思地说:“是了,二光哥,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住在这里?”他说:“我是到市里找个人,你这是?”他没有直接说出,想给她多少留点面子.记得每年快过年,张连喜就带着婆姨回来,穿得簇新,村里人都说他们在外面挣下了.张连喜给个厂子看大门,婆姨给做几个人的饭,两个人一月下来差不多能挣千.谁成想是这样,做着这么些营生,和听到的纯粹是天壤之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倒究是闯出来的人,尴尬了一下就恢复了嬉笑,说:“我这,你晓得,不这样没办法,你连喜兄弟懒得什么也不做,整天还要吃要喝,我就出来做这个.他也不管,一天吃上喝上就行.这个时间正在租赁的家里呼呼大睡呢.”她重新把身体粘黏上来,说:“二光哥,你就来么,你可以不给钱,我就是想和你睡一觉.”

大半夜,跟前有一个女人这样诱惑,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住,勾得他心烦意乱.他转过来一想,来就来一下,那有个啥,完了给撇几十块钱.人活逑的也没什么意思,说不来什么时候就死了,或许睡一觉就有可能醒不过来,或许走路被车撞,或许颠倒一下就命赴黄泉了.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就他这样,脑袋里长了东西,不晓得能活多久,不弄白不弄.

他说:“能行,来.”两个人缠在了一起,倒在破旧松散的床上,床吱呀吱呀的直叫唤,他在快活过程中,生怕床散架了,那可就不是几十块钱的事了,而是几百都不晓得能解决得了不.紧张中又不乏刺激,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醒来时,女人不在了.他想到了什么,去摸衣裳的口袋和行李包,钱和行李都在,一点没少.长舒一口气,却又害怕起来,她怎么不要钱,许是他没醒来,她等不住他醒,又不好意思推他醒来,就走了.不会是要讹诈他吧,应该不会,都一个村的.他没想多少,潦草穿好衣裳,提上行李包向医院进发.他没坐车,打问到说医院离这并不远,就试着走,歪打正着,端端的,没绕弯路.才七点多,医院还没上班,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他问了一个护士,说明自己的情况,护士说先挂个号,拿上县上拍好的片子给医生看,看医生怎么说,然后您再做打算.

挂号的人很多,要排队,不和县医院那么方便,就他一个人.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医生跟前,他把片子给医生,医生没和县里医生一样,举起对着亮光看,而是别在一个明晃晃的玻璃墙壁上.他想,这就是区别,大医院和小医院的区别,多么专业.医生说,按这个片子来看,脑袋里是长了东西,再做个磁核共振,这样做出来能看得更清晰.他只能说可以.他跑遍了医院,为做这个磁核共振还是核磁共振,跑了很多路,等了老半天才做上.做出的片子要等明天才能取,那他在市里还得住一晚.今晚,去哪里住都行,只要不去昨晚那里.

他在医院跟前找了个小旅馆,比较隐蔽,七拐八绕的小胡同里隐藏着一个逼仄不堪的院子.老了,不得不服,这么一天下来,累得实在是不行了.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取到片子,医生看过后,说脑袋里就是长了东西,而且还不小.眼睛有时候会模糊,是因为长出那多余的东西在不断变大蔓延,侵占视网膜的空间.和到这里来之前老医生给他说的一样,再要是觉得不甘心,那就去省城的大医院,那里最权威.

7

下午买了去省城的,结果(大概)——脑袋里长了瘤子,并且很大.他还是想去省城的医院看看,倘若实在没办法,天不让活了,那就坦然的接受现实.火车出发了,咣当咣当的变轨,甩掉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他注视着窗外,却没看外面,看不看都是陌生的地方,没有记忆与印象,更没什么意思.

到省城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车上无聊时,他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病恹恹的老汉,和他年龄差不多,周围坐的肯定是老汉的儿女们.他听到老汉身边的女人说:“爸,你不要担心,我们就快到医院了,大医院和小医院不一样,什么都能治好.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我们都在了,放心.”老汉头靠在椅背上,说:“我晓得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要是真的是那恶性的,你们就不要花那钱了,我也不想开一刀,让我完完整整的走.”身边的男人说:“没事的,爸,不管恶性的还是良性的,现在都能治.再说,市上检查的那也不一定,等我们到了再做个检查.”老汉不再说话,静默地坐着.五六个小时过去了,他口干得很,急需水分的滋润.站起身,去接水的地方接杯开水.在过道里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过道里也站着不少人.在接水处接到水后,想吃根烟,就先吃根再回去.不经意的一瞥,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村里的英雄张铁栓.比他小四五岁,也是快五十的人了.一直做事都比较武断,按村里人的话说是二百五着了,桶子,一点就着.英雄称号是货真价实,拿伤痛换来的.铁栓也看到了他,说:“二光哥啊,你这是要去哪里了?”他说:“去省城里看个同学,”吃了一口烟说:“铁栓,你这是去哪里?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铁栓斩钉截铁地说:“我的事你也晓得,我要去告村长及其他那些负责的,还有村霸无赖张常五.”他点点头,没有发表什么评论.

铁栓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在村里只要有没道理的事,他都会去管.今年开春,村里几年前都吃上了自来水,原来一道街共同吃水的井子就荒废了.张常五在离井子不远处修了五顶五的二层楼.请来工匠,准备把井子封住,往里扔个水泵,修个水塔,直接引到他家.开工了,谁也没说什么,有说的也都尽是在背地里议论.这井子本就是大公的,是一道街上所有人的,如今张常五想独占,大家都晓得这不对,张常五在侵占公共的财产,却没一个人愿意吭声阻拦.铁栓看不过去,就去阻拦,自然和张常五起了冲突,张常五是村里一霸,仗着这个动了手,拿铁锨砍伤了铁栓的腿,伤口很深,看着都发怵.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出了院,人家张常五啥都不管,说这是铁栓活该,谁让他多管闲事了.铁栓告到县上,县上有张常五的关系,村里领导都被买通了,不仅送了东西还请吃了饭,都作证说是铁栓先找的事,无理取闹.后来好多村民实在看不过眼,给铁栓作证,但县上法院依旧判决说是铁栓的过责.最让人不能接受容忍的是,铁栓出院回来,医院花了许多钱不说,没几天,又被张常五找县上的混混打了一顿,撂下话:“要是再不老实,敢胡乱告状,见一次打一次,甚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铁栓被惹怒了,不顾生死,也撂下话:“只要我活着,就告,有本事把老子给弄死.”这不,现在在火车通风口处的过道里铺张报纸坐着,和他遇见了.

铁栓叹了口气,说:“现在的人,都怕事,明知张常五是错的,都不敢去惹.就是看,好像事不关己,尽看热闹.再说,你看看今年村长的候选人,竟然有张常五,还有,看看村委那几个的,哪个不是村里名誉臭得不能闻的人,都是霸道之人.我就想不通,怎么成了这样,正儿八经的理却硬不过权势,那些人没理也是有理,我是有理也没理.”他也同情铁栓,可爱莫能助啊,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只能安慰说:“总有能说理的地方,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张常五的心坏着呢,什么恶事都能做得出来.”铁栓坐着,疲倦地说:“没事,有种他小子把我给杀了.”

第二天车快到站,他又去接水,没再看到铁栓,他不由自主地胡想起来.

车站出来,到处都是车和人,招揽生意的喊叫声,到底怎么走,这次真是到大城市了.站在一个地方好久,才反应过来,得去省军区医院.寻了半天才把目标锁定,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看着像是退休老干部,像城里人.老头很客气,说这里到省军区医院可以坐哪几趟公交车,打车的话得二十块钱.他也没有记住坐哪个公交车,问题是直接坐不到,还得倒车,这就难为他了.他人生地不熟,看哪哪都一样,迷路是最应该的.看衣裳上灰土一层,就能晓得他是从偏远地方来的,别再上当受骗了.打个车,不就二十块钱么,方便不算还能直接到.下车时,人家开车的说四十五块钱,他说怎么那么贵,司机说看表,那里的确显示着四十四,他也没好意思为一块钱再说什么,忍着给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到地方了.

没有其他的不同,就是人多楼高车多,到处都是一样.在医院门口,他吃了一惊,老天啊,这哪是医院,医院里有公路,公路上有红绿灯.他把周围大体看了下,比家乡的县城大概都大,只是一个医院啊.也是,周边几个省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医院.几个省的人来这里看病,人不多就不正常.进了门,大厅里人头涌动,他不晓得往哪里走.看到好几绺长长的队,排在各个窗口前.他猜想,这里也应该是先挂号.可去哪里挂号,还是得问下人.

“护士,你说我看病,是不是得先挂号了?”

他说.

“叔叔,你说什么?”护士一脸的迷惑.

他又说了一遍,护士依旧说:“叔叔,你说什么?”

他就郁闷了,这么年轻的娃按说耳朵好着了么,怎么就听不下他说什么,第三遍的时候,护士说:“叔叔,你说普通话,方言我听不懂.”他尽最大努力说普通话,可大部分还是方言,只有个别字是按普通话的套路,护士最后按着听到的只言片语,给他做了解答.

“叔叔,是的,先挂号,到那里.”按指着的方向,他看到了无尽头的长队,护士说:“可以挂专家号和普通号,尽量挂专家号.不过专家号每天有限.这会您肯定挂不上了,要挂只能在明天一早四五点就来排队.还有网上可以挂,您是第一次来,肯定不行,只有等办了医院一卡通才可以.”他听得一头雾水,天呀,挂个号都这么难,还看个逑.泄了气.电梯上的人是满满的,他好奇,楼上是什么地方?楼上的楼上又是什么地方?他不晓得.太多了,不光这一栋楼,还有好多.

8

他在椅子上坐了会,想,先到医院里转转.每走一步,到一个地方,他都停下好一会,看标志性的东西来记住,为一会返回去做准备.这样谨慎,最后还是迷路了.转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转出来,一身汗,太热了.肚子咕咕叫了,去吃个饭.不敢走远,就在附近,饭贵不算还不好吃.要了一碗面,十块钱,卖相还不错,但没煮熟,饿了,半生不熟的也吃了好多,剩下一点点.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人来人往的.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卖饼的,想去买一个吃.看着车辆穿梭不止的公路,他不晓得怎么过去.唉,明显的感到一种压迫,一种格格不入,一种难受,一种厌恶……找个住的地方,这病到底还看不看了,挂个号都这么难,边走边想着.看不看病,今晚也都得住在这里,回不去的.

正儿八经体会到了恶劣环境,一个简易小房子,四十块钱一晚上.就一张床,一个小破柜子,一个脏了吧唧的暖壶.床单不光黑而且油腻腻,看着都恶心,怎么睡在上面.他坐着,空气里充溢着一股子霉湿味,呛人,闷热得难以流通.他浑身淌水,衣裳都湿了.

他不晓得怎么躺在床上睡着的,估计是瞌睡得实在撑不住,就顾不得脏不脏了.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不然白跑一趟了.半夜三点多热醒来了,坐到四点多,提上行李去了医院.医院和白天没什么区别,只是人少了很多,不过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又会密密麻麻起来.排队,他前面已经有了三四个了.八点多,快要上班了,他突然肚子疼,想去厕所,怎么办?实在是急,不然会拉在裤子里.行李没人照看,只能拿着.一秒也等不的,没办法,去了厕所.等回来前面排的几个人已经办完了,他给别人解释说他刚在这里,谁都不信,不让他插进队伍,让到后面去排.别说,这些人是真的没看到他排队,就算有的看到了也会说没看到.他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还排个逑,肯定还没到他就没号了.

算逑了,他一个人生闷气:老子不看了,大不了一死,还能怎么样.回家,死也得死在家里.想到了村子里的老医生,心里高兴起来.娘的,这里有什么好,不就是专家多机器先进么.回去,回去了让老医生看,吃中药.

9

回去后老中医给他开了十几服的中药,先让他吃着.他晓得,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即便是这样,那也比城里的医院好,最起码自在和舒畅.他在一天天地丧失白天,黑夜不断地增多,终有一天他的世界将全部变黑.黑成一个土窑子,在地里生根发芽,努出地面,长成一个无言静寂淹没于山间的小土堆.

在有一道缝隙的白天的时候,他听说铁栓失踪了,找了很久,怎么也找不到.一道缝隙的白天一闪变成了火车上拖着疲倦身体的铁栓,再一闪就全部黑了,成了无尽的黑夜.

村里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他沉浸在黑夜中,问老伴:“村里谁家办事了?这会放炮放得这么激烈.”

老伴哀叹了一声:“唉,常五当上村长了,村里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王闷闷作品互动短评

向茗(1993 年11 月生于江苏宿迁,现就读于江西井冈山大学艺术学院.诗歌散见《四川文学》《诗歌月刊》《飞天》《江南诗》《星星》《中国诗歌》《作品》《青春》等文学期刊.参加2015 年第八届“星星诗歌”夏令营,2015 年中国诗歌“新发现”夏令营.)

本篇小说讲的是张二光看病就医的一个漫长过程,剧情跌宕起伏,表现复杂的矛盾冲突,叙述故事的发生、发展、和结局,在情节的发展中展现人物性格的变化,反转有序的将一个农村乡土的生活现象呈现给大众,作者对人物的外貌、对话、行动和心理等描写深入人心,通过典型的人物形象、典型的社会生活环境和完整的故事情节的具体描写,反映出中国农村变革后的现实生活!

宋林峰(青年作者,山西高平人.小说及评论见《山东文学》《延河·绿色文学》《西湖》《作品》《辽河》《咸阳日报》等.现居咸阳.)

看的什么病?实际上到最后他的病都没有确诊.可是在这看病的途中,人世冷暖、社会丑恶尽收眼底,张二光如同一个摄像头,不断切换角度带领读者看“病”,瘤,这个现实社会的“瘤”还少吗?引人深思.

焦琦策(生于1990 年.小说见《都市》《牡丹》《朔风》《渠江文艺》.)

一个头疼病从村里的赤脚医生看到县医院,再看到市医院,最后到省医院,这个病还是没看上,在病情恶化残余的生命中,在激烈的爆竹声中,听到的却是恶霸张常五上任村长的“喜事”.小说以主人翁张二光的看病历程为线索,简洁而直白地勾勒出一副乡村琐事动态图.在图中,人物丰满鲜活,看似在写别人,却是在写每一个人.它截取一个横断面,一个时间段,却映射出整个中国乡村变革给人们带来的巨大震动.小说是乡土的,是完整的,更是现实的.

邓可君(1993 年生于四川简阳,主要写诗,兼及小说、评论,作品散见于《星星》、《山东诗人》、《中国2014 年度诗歌精选》、《世界华文媒体》等.)《张二光看病》 是一篇具有颗粒感的人物故事.

在经历过大众教育的青年人眼中,鲁迅、沈从文、高晓声的作品或多或少的代表着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标准,也无时无刻不传递着一些经典的审美意识和写作自觉.正如我在张二光身上所见到的.

人生往往比牌局来得认真,在去城里看病的旅途中,你看到了张二光的觉醒,也看到了不可逆转的悲哀.最后你发现,那些来路和去路上的人实在不断提醒你,应该勇敢的治好眼睛,哪怕资源紧缺.

孟甲龙(1993 年出生,甘肃会宁人,就读于兰州财经大学,2015 年度中国·大别山“十佳诗人”,诗歌多刊于《 读者》《散文中国》《 当代作家》《诗意人生》《海外诗人》等,出版诗集《秦淮河女人》.)

于私,我很喜欢乡土作品,于公来说,故事浓烈悲悯,通过看病这一线索揭示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社会现象.作者细腻的描写对人物性格刻画非常到位,好似身临其境.张二光看病无果,以小见大,反映了社会存在的真实现状,即便主人公后来有了觉醒,可回天乏力,疼痛悲哀.

顾彼曦(青年作者,作品见于《诗刊》《星星》《美文》《延河》《诗选刊》《诗歌月刊》等刊物.)

乡土小说最难的莫过于形象塑造和乡土语言.

作者对细节描写有一定的功底,可以看出作者的写作立场与对农村事物独到的见解.那些农村人的难言之情和无奈之举.作者可能也深处这样的环境,并为之长期悲痛不已,所以才选择通过小说这种题材来反映讽刺.使得小说有了故事,更有了担当与思想.

蔡其新(1995 年7 月生,广东廉江人,现就读于广东警官学院.2011 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兼习文学批评.)

作者使用乡土味道浓重的语言描写,契合农村事物的气质,具有笨拙的气质,也较注重细节描写.张二光作为中国农村底层传统农民的代表,具有十分可笑的生存处境,堪忧的健康问题,没有生存的保障,城市对医疗资源的垄断、国家和政府无法调控这种天然的城乡差距,这也是矛盾所在,作者从矛盾的根源出发去探寻人的存在意义.作者作为旁观者,通过“张二光看病”这一事件对中国农村社会现状进行观察和*,笔触紧紧地跟随老人就医的心路历程,将存在的普遍性现象——农民无法得到公平公正的医疗待遇,通常会因为疾病陷入死亡的绝路诸如此类的悲剧以“小事件见大社会”的方式进行揭示,小说同时揭示底层社会的某种黑暗但没有提出调和矛盾的方案,直至主人公悲剧的结局,主人公最后的觉醒——选择安然面对死亡的态度.

牛冲(1991 年生,河南周口人,毕业于郑州大学.有小说诗歌见于《中国诗歌》《延河》《飞天》《牡丹》《海峡诗人》等,系2014 年《中国诗歌》夏令营学员,曾获第四届周口市文学艺术优秀成果奖,创办有元诗歌基金会.)

文章朴实,真诚,用比较平缓的叙述方式描述一个农村老头的看病历程,用旁观性的事件暗示张二光老人的心理过程,纠结,无奈,担心,怀疑,看病的每一个过程都是生活中的再现场景,让人触手可及.农村赤脚医生的朴实,县城医生的状态再到省城医院的现状都是这个国家的真实缩影,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细节描写非常到位,让整篇文章看起来十分饱满.

王磊(1990 年生,陕西府谷人.诗歌散见于《延河》《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扬子江诗刊》《海峡诗人》《星星·散文诗》等百余家刊物.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短诗选》《陕西青年诗歌选》《2013 年中国诗歌排行榜》《2014 年陕西文学年选》等多种选本.已出版诗集《鸟日子与诗生活》《多余的悲伤》,主编《陕西90 后诗歌选之十二生肖》合集.)

这是一篇语言朴实,构思巧妙的乡土题材小说.整篇小说从老农民二光感觉自己得了坏毛病为轴展开叙述,情节的推进也似乎在我们预料之中,甚至我觉着一些人物对话太过琐碎,还有在旅馆“偶遇”张连喜婆姨的那段和火车再“偶遇”铁栓都是刻意为之,但是当我读到最后二光眼睛一点点黑下去时才觉着前者安排得如此巧妙.作者正是用琐碎的对话,心里起伏变化,看似刻意的安排等等在为我们构建一场无药可治的“大病”,以窥一斑见全豹的方式放大着一些尖锐的社会矛盾,虽然不一定鲜血淋漓,却足以像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让我们喘不上气,很沉重!

胡游(90 后,湖南省作协会员,文学院十四期作家班学员,湖南第一师范学生.获2015 年《西北军事文学》优秀作品奖,2015 年凤凰诗社子云诗歌奖等,在《诗刊》《中国诗歌》《作品》《参花》《山东诗人》《创作》等发表诗歌和小说.有散文和诗歌入选本.)

作者凭着对真理和正义的热情来写作,对小说人物绝不偏见的热情,无论是美或丑,是喜剧,是悲剧.作者在小说里是隐藏起来的,进而把“张二光”摆了出来,成就“第二个自我”.作者没有以传统小说抛头露面的方式,简单创作.而是小心翼翼介入精巧、复杂和隐蔽.通过“张二光”,诱导 读者产生当下农村巨大变革的临近感.同时,小说受到先锋文学的影响,还剔除了不道德的叙述有力的花言巧语,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零度写作”.从某种方面来说,《张二光看病》是每个农村人,都在进行的一种历史活动,这种活动,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遇到熟人,遇到不公.然后,作者写主人公会有的一些意识,一些心理活动,填补时空背景.不知不觉,作者的影子就浮上来了,跟读者有了进一步的交流,把世俗的人情冷暖倾倒一番,最后不动声色地迅速撤离,只留下“活”和“不活”.

丁林(90 后,一只走路看书的生物狗.)

90 后的作者把一个60 后的倔强直率的小老头写得惟妙惟肖.文章从张二光的角度写,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看不到这个形象不该有的´´ 影子´´,让人在推敲时不禁认同:嗯,这是这样的人可能会做的事.刚开始读的时候觉得张连喜婆姨的片段颇有些多余,尔后才发觉是丰满人物形象的同时透露出一点村里男人无能的状况,为下文村子里的故事做铺垫.张二光看病一路看到省城无果回村,一定程度上影射了张铁栓和村子的未来:村子得了张常五这个“瘤子”,跑到省城去也没法解决,甚至张铁栓回不来了.而张二光不治病,就跟村里人不抗争一样,最后的结果就是“怎么活呀”.作者从一个小老头的故事影射到一个村子,再用一个村子的故事讲述了一个社会现状.不过有两个地方,个人认为或许能稍作改进:第一个是,张二光怕床压坏是透露出他的节俭甚至可能是抠门,而且从´´ 拍土´´ 的片段也看得出是一个性格耿直的人.那么这样一个人,在被告知打车要20 元实际上却花了40 元时会不会真的忍气吞声呢?第二个是,村子的问题是中途插入的,虽然没有什么突兀之处,但文章前面做些铺垫和暗示或许能有更多提升,比如孩子叫张二光去盖章的部分,就是一个展示村子状况和二光性格的机会.

(责编:郑小琼)

总结:这是一篇适合短篇小说和张二光和看病论文写作的大学硕士及关于张二光看病本科毕业论文,相关张二光看病开题报告范文和学术职称论文参考文献.

山鬼(短篇小说)
短篇小说 吴泽1院子里,站着五只羊,五只,少了头羊 老魏从外面回来,看到院子里的羊,惊惶起来 头羊养了年了,不能丢,老魏赶忙进门,冲进屋里 到了屋子里,就看见头羊站在桌前,斜着头伸到桌沿上,嘴搭在那里.

箜篌引(短篇小说)
半夏1毕业班同学通通住在三楼,今天三楼无比喧闹,同学们哭哭笑笑的都有 箜篌引 同学是在二楼水房里找到我的,我正在那洗衣服,时间是晚上 10点来钟 同学说,秦老师短篇小说 半夏让你去他办公室 我一直在二.

小巷深深(短篇小说)
徐春林,1981年生,江西修水人 文学硕士 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中国国土资源部第二届签约作家,河南省第六届签约作家 在人民文学诗刊当代文艺报……报刊发表作品200余万字 著有散文随笔集山居羊迹.

解决(短篇小说)
扒开垂下的藤蔓,看见绿漆剥落的院门,时间也正好,是傍晚,暗光里夹杂幽微的彤红 老康推门进去,儿子耷拉着脑袋,手上是一块手机屏 据说只要下载到传说中的神软件,能看到所有不该看的东西 很多时候,他想把儿子.

论文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