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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角度类论文怎么撰写 与从寓言的角度《庄子》的逍遥游精神类在职毕业论文范文

主题:角度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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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缘起

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中国传统文化在当下很被轻视和误解.大多数人并不肯耗费力气去深究经典原著,而是断章取义、道听途说,往往用“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裹小脚”、“范进中举”这样一些很是表面的细枝末节来概括传统文化,进而对孔子、庄子、董仲舒、朱熹等这样一些民族的先哲不甚尊崇(廖可斌《我们对传统文化的误解有多深》).在他们看来作为传统文化两大主源的儒道二家,一个不过是执着于呆板之礼乐,毫无生气;而另一个则是消极避世,无为亦无用.

这样的现实很让人忧心,因为一个蔑视抛弃自己文化的民族是没有根基的,也注定无法走得更远,更何况我们的祖先为我们建立了一份无愧于我们民族的功业.为了让大众真正走进传统文化,并从中汲取能量,丰富思想,润泽生命,笔者拟深入浅出地阐释传统文化经典之作:《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庄子》、《老子》,而起头便为爱讲寓言故事的《庄子》.庄子以为“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庄子·天下》),所以“著书十余万言,大抵寓言也”(《史记·老子韩非列传》).“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庄子·天下》)来迷惑天下人耳目,让人不知所云,感觉玄之又玄,但其实庄子是把自己对人生、社会、宇宙的看法寄寓于这些寓言之中,所谓“寓真于诞,寓实于玄”(刘熙载《艺概》)是也.

选择从寓言的角度来解读《庄子》一是缘于这符合庄子一书行文特色;二是为了方便大多数人的理解,而又尤其考虑社会青年诸如高中生的接受认知水平,所以在确保学术严谨的同时又竭力掺入活泼之趣味.希望能借助这样的方式,不仅能把诸如《庄子》这样的传统文化经典推进入高中语文教学,也进而能对当下日渐西化的社会有所启益.因为只有不盲目随从才能真正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们也只有重新意识到传统文化的可贵,看清我们民族独特的根基和土壤,才可能真正树立起中国文化的自信,也才能让我们民族更稳健地立于世界之林,并最终在世界文化一体化中做出我们独特的贡献.

笔者将努力地拨开语言、时间的迷雾,借助那一个又一个的寓言故事,带大家去看看《庄子》一书到底写了什么?它是何以成为传统文化之重要源头的?

二、何为“逍遥游”?

《庄子》一书分为内篇、外篇、杂篇.很多学者一致认为:“内篇皆先立篇名而篇中意不出于此;外篇与杂篇惟摘篇首字以名之.盖内篇命意已足,外篇、杂篇不过敷衍其说尔”(罗勉道《南华真经循本·逍遥游》).唐代成玄英在其《<庄子>序》也指出了内篇的重要,并指出内七篇自有顺序,丝毫不可乱分.如果肯花费功夫,细致读完《庄子》一书,便会理解同意前代学者的说法,也会明了庄子把《逍遥游》安排在内篇之首的深意,因为它是《庄子》全书的主脑所在.而内篇的行文特色往往是先说理,然后结之以寓言.很明显这些寓言是用故事的外壳装载庄子思想的精华,所以从某个程度上来,若真正读懂了这些寓言便于《庄子》一书之真义不离了.所以我们要理解庄子笔下的“逍遥游”,便可藉助其文最后之三个寓言.原文如下:

“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

庄子曰:“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代代以洴澼纩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纩,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纩,则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之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

惠子谓庄子曰:“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擁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途,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

庄子曰:“独不见狸狌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东西跳梁,不辟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罔罟.今夫斄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庄子《逍遥游》

第一个寓言:魏王送给惠子的瓠,很大却无所用,用它来盛水浆,却因为不够坚固,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把它剖开做瓢,却因为它太大了,而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得下.于是惠子一气之下把它给砸烂了!庄子觉得惠子极其没有眼光,因为完全可以把它栓在腰间变成一个凫水的工具而悠然泛游于江河之上!

第二个寓言:宋国有一个世世代代以漂洗为业(洴澼纩)的人家,善于制作一种使手不皲裂的药物.然后有个客人就以百金高价买其秘方.后来某年冬天吴越大战,吴王使其为将,和越人水战,此客就让士兵用此药护手,方便作战,一举而胜,裂地封侯.

第三个寓言:一颗叫做“樗”的大树,树干树枝疙瘩不平且卷曲不直,让匠人无所取材,是没什么用的树.但庄子却觉得可以把它种植于宽广无人之处,使得行人经过能够于此徘徊憩息,寝卧其下,且不是大用?

我们如果仔细揣摩就会发现庄子三个寓言寄寓深远,他分别从物质层面、技能层面、生命层面来阐释其逍遥游思想.无论是“瓠”、“不龟手之药”还是“大樗”,如果用世俗普通要求去衡量它们都无甚用处,但是智识之人却能跳出现实功用之拘囿,发现其独特之处,也就是他们真正的天性所在,并因其固有之天性而用之,终能使其有他物之没有之大用.

指向现实,便是要求人们明白:在这纷繁复杂社会中,人最要紧、最应该做的事便是要从种种桎梏约束偏见等中解脱出来,发现并保护好己身之独特天性,不屈己而从他,因为“天之子与己皆天之所子”(《人间世》),所以要因己之独特天性而为之.如是不仅能使得自己免于尼采所谓“人生是一场苦役”的定论,也即庄子所谓“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薾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齐物论》);也能如“樗”一样在避免各种困苦伤害,保全自身,自在愉悦;更重要的是还能如“瓠”、“不龟手之药”、“樗”一样让自己的生命真正能绽放出本应该有的光芒.需要注意的是在《逍遥游》中庄子还指出“逍遥游”之大用,那就是:“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前人注疏有的以为得逍遥之大用者,一生不肯再为功名(尧舜即是功名之代称)浪费自己的生命,因为深刻洞彻如他们早已在如此珍贵短暂的生命中还有比功名更值得、更重要的追求;还有以为得逍遥之大用者,就算是借用秕糠这样粗鄙猥物也能做出一番如尧舜之大功迹.两种说法均为在理,且并不影响“逍遥游”之真义,笔者以个人理解从其后者.

纵观《庄子》一书,我们便会发现,得“逍遥游”者,都是善因其天性而为之的人,而庄子本人则是非常在意对己身之独特天性的保护,他尤其反对用别人的要求标准来衡量自身.在这一方面他讲了很多寓言,最为经典的便是《应帝王》的最后一个寓言:“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之帝为浑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浑沌跟他人不同,没有七窍来视、听、食、息,倏、忽出于好意之报答,擅自为其凿得七窍,让其同于众人,但是七窍成,浑沌却因之而丧命.人生在世,若是一味屈己而他从,泯灭自我,终将不知晓到底该何去何从,昧昧茫然,这样的人生,用庄子话来说,便是“人谓之不死,奚益”(《齐物论》).

最后还需要注意的是庄子笔下的“逍遥游”是生命之至高境界,正如支道林在其《逍遥论》中所谓:“夫逍遥者,明至人之心也……苟非至足,岂所以逍遥乎”.而这样一种生命之至高境界也正是传统中国人所看重和追求的自由.这与西方人所强调的表达、选举、聚会、游行等政治自由和外在自由是不一样的,他们不在一个思想体系,因而在很多层面上很难对译,也难以通约.

要实现生命之“逍遥游”,使得生命真正有所大用很难,因为这毕竟是至人之境.在下一个章回我们将讲实现“逍遥游”之首要前提——“彼我均同之齐物观”.

三、彼我均同之齐物观

庄子认为要实现逍遥游的人生至高境界,首先就是要明白世间万事万物其实都是彼我均同,没有绝对的差别,所谓“自其异者视之,肝胆楚越也.自其同者视之,万物皆一.”(《德充符》)是也.所以人们完全不必执此非彼,而是应以“安之若命”(《大宗师》)、“与物为春”(《德充符》)的态度来对待生命.如此方能出入庐山、捏聚在我,在短暂的生命里实现自由.

具体而言,庄子先在《逍遥游》中举出了大鹏和蜩、学鸠的寓言.相较大鹏能“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蜩与学鸠只能“决起而飞,抢榆枋,时不至而控于地而已”,面对悬殊之差,他们并不失落,认为小大皆通,没有绝对之差别.因为万事万物并没有一个绝对的评价体系,就如庄子在《齐物论》中所言:“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好坏、小大、高低、利弊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答案,所以不必妄自菲薄抑或得意忘形.更何况这些非关人事,无法着力,只要在自己的限制中做到最好便是“此亦飞之至也”(《逍遥游》).

由此庄子再进一步深入衍伸,喻导世人:既然万事万物并无绝对之差别,就应该用一种“安之若命”和“与物为春”的态度来对待人生.典型寓言如“庄周梦蝶”:“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物化”便是指顺从客观际遇之变化.在该为胡蝶的时候,则不知庄周;在该为庄周的时候,则蘧然(愉悦貌)为之,不知胡蝶.这样安顺于客观天命的做法并不是消极颓唐,而是清醒地认识到人力的有限,不将宝贵的人生精力耗费于此,应该去放在更值得、更有意义的事情之上.

在这里也需要指出的是面对天人关系,中西态度自是不同.中国人认为人不胜天,也就是庄子在《大宗师》里所言“且夫物不胜天久矣,吾又何恶焉!”.所以中国人尊重外在之客观,强调天与人和谐相处,转而向内开拓自己的生命境界;而西方人则把外在客观当成一个客体,以为不断去征服,方能彰显人类之伟力,所以相较于中国向内的文化,西方是一种向外的文化.其实在天地宇宙之中,人本来就渺如沧海一粟,从某种角度而言,人定胜天并不切合实际.

能用一种齐物的态度“安之若命”、“与物为春”对待人生毕竟是智者的所为,庄子当然知道世人大多趋利避害,偏滞浅陋,就如寓言“朝三暮四”之众狙:“狙公赋芋,曰:‘朝三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之以天钧,是之谓两行”.早上三颗橡子晚上四颗橡子和早上四颗橡子晚上三颗橡子,只是在顺序上稍有不同,总数上却并没有什么任何变化,但是众狙在态度却是喜怒两端.一点小小的外在变动,便能让自己内心焦灼不宁,如此被外在牵绕影响,还怎能真正有所作为?正如郭象为《庄子.大宗师》注疏所言:“外敌未至,内敌已困,岂能化物哉?”

更何况人不应该如此短视,困于当下一隅之所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怎么知道当下的困境失利说不定正是日后之福祉?就像《齐物论》中庄子讲到的那个丽国的*,刚嫁到晋国来的时候,以泪洗面,天天哭泣.后来受宠至极,与王同食同住,便觉当初之哭愚蠢可笑.“丽之姬,艾封人之子也.晋国之始得之也,涕泣粘襟;及其至于王所,与王同筐床,食刍,而后悔其泣也”(《齐物论》)是也.

那么我们怎样才能拥有彼我均同的齐物态度呢?庄子以为要达到这样的境界,就应该学会“心斋”和“坐忘”,两者也是《庄子》一书中极其重要的概念.

“心斋”出现《人间世》,庄子皆借颜回、孔子之争论探讨来阐释:

回曰:“敢问心斋?”

仲尼曰:“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齋也.”颜回曰:“回之未得始,实自回也;得使之也,未始有回也;可谓虚乎?”夫子曰:“尽也.吾语若!若能入游其樊而无感其名,入则鸣,不入则止.无门无毒,一宅而寓于不得已,则几矣.”

“坐忘”则出现在《大宗师》中,同样借助颜回、孔子来表达:“他日,复见,曰:‘回益矣.’曰:‘何谓也?’曰:‘回坐忘也.’仲尼蹵然曰:‘何谓坐忘?’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仲尼曰:‘同则无好也,化则无常也.而果其贤乎!丘也请从而后也.’”

“心斋”、“坐忘”其实讲的是一回事.也就是说要想拥有彼我均同的齐物心境,首先要学会的就便是让自己的内心“虚”且“空”,放下是非、嗜欲、得失、喜惧,甚至“堕肢体”——放下自己的生命,无惧生死,如此方能“一宅而寓于不得已”:在纷繁复杂的人世间安宅下来,并“哀乐不能入”(《大宗师》),顺从自己的天性,长成自己应该成为的样子.就像《逍遥游》中之大樗和《人间世》的栎树,虽然他们无论是树干还是树枝都不中绳墨,一点也不符合匠人的需求,世谓“不材之木”(《人间世》),但是它们却能空却内心,拒绝去迎合他者,不被外在所影响,自顾自地成长,看似无用,最终不仅能使自己在残酷现实中得以保全自身,还能使得众人“逍遥乎寝卧其下”,得以发挥大作用,而这也就是庄子所谓的“无用之用”.

关于这方面的寓言还有《达生》中“操舟若神”的津人,《田子方》中“解衣盘礴”的那位画史.

颜渊问仲尼曰:“吾尝济乎觞深之渊,津人操舟若神.吾问焉,曰:‘操舟可学邪?’曰:‘可.善游者数能.若乃夫没人,则未尝见舟而便操之也.’吾问焉而不吾告,敢问何谓也.”仲尼曰:“善游者数能,忘水也.若乃夫没人之未尝见舟便操之也,彼视渊若陵,视舟置覆犹其车却也.覆却万方陈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恶往而不暇!”(《达生》)

宋元君将画图,众史皆至,受揖而立;舔笔和墨,在外者半.有一史后至者,儃儃然不趋,受揖不立,因之舍.公使人视之,则解衣盘礴.君曰:“可矣,是真画史也.”(《田子方》)

只有不畏惧落水,把船翻于水看得和车倒退于陆一样,才能真正驾驭好船;只有彻底放下荣辱得失,不为其所动的时候,才能真正画好自己的画;不仅如此,在庄子看来任何一个想要在自己的领域有所成的人,都必须要空却内心,使其达到“心斋”、“坐忘”的程度,就算是统治众生的君王也不例外.庄子以为一个君王只有彻底不为名誉、利益、地位等所动的时候,他才能真正从百姓的角度出发,治理好天下,“物而不物,故能物物”(《在宥》)是也.还需要指出一点的是庄子一直主张“绝圣弃智”,这并不是说要抛弃一切智慧,而是指放下自我,用一种齐物的心态去治理天下,只有这样才不会把一己之喜恶强加在和他并不一样的百姓身上.

“明乎物物者之非物也,岂独治天下百姓而已哉!出入六合,游乎九州,独来独往,是谓之独有.独有之人,是谓之至贵”(《在宥》),在庄子看来如果一个人能“心斋”、“坐忘”,拥有彼我均同齐物的人生态度,那么他不仅可以轻松治理好天下苍生百姓,还能够彻底摆脱人生之各种烦恼与困境,顺遂自己的内心,独来独往,真正有所大成,而这样才是人生最高的境界,也就是他笔下的“逍遥游”.

四、庖丁解牛之因其固然及其它

“庖丁解牛”出自《庄子.养生主》,因其生动、完整,又寓意极深,历来被人们津津乐道,已然成为传统文化中一个极其重要的典故.它讲的是:庖丁为文惠解牛,却使得残忍的屠宰“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因而能登上大雅之堂.这其中的重要原因便是庖丁能“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觚乎”.根据骨头和筋脉本有的缝隙而下刀,拒绝横砍乱切,这样不仅能减少牛的剧痛,使得“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还能使得他的刀虽用十九年,解牛数千,但依然能“若新发于硎”,葆光不竭.

在这个寓言中庄子提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因其固然”——根据事物固有的本性、趋势去顺道而为,而不是粗暴干涉、违逆,就像柳宗元笔下的郭橐驼只是“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而”便能使得其树寿且孳.庄子一向认为“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天”,人类是没有能力和强大的自然抗衡相较的,所以在这样的限制下人应该也必须学会“与天为徒”、“因其固然”,而这也正是实现庄子最高人生境界“逍遥游”的又一前提.

在《人间世》中庄子讲了一个饲养老虎的寓言:“汝不知夫养虎者乎?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类而媚养己者,顺也;故其杀者,逆也.”老虎能对饲养者摇尾乞怜,那是因为饲养者能“时其饥饱,达其怒心”——知道老虎饥饱的时刻,通晓老虎暴戾的本性;反之那些遭到老虎虐杀的人,则是没有把控好老虎的本性,逆道而行.

类似的寓言当然还有著名的“螳臂当车”:“汝不知夫螳螂乎?怒其臂以当车辙,不知其不胜任也,是其才之不美者也.戒之,慎之!积伐而美者以犯之,几矣”.完全忽略客观现实,以主观之愿想任性而为,最终结果只能是自不量力、自取灭亡.

在面对外在事物时要“因其固然”,面对自己的人生时则更应该如此.所以在《大宗师》中他说:“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山上的树木因材质优良所以被砍伐;油脂燃起烛火可以照明而被熔煎;桂树皮芳香可以食用,因而被割砍;树漆因为可以派上用场,所以遭刀割裂.在世俗的眼中,这些都是被羡慕仰望的,因为能“有用”于他者,可是这个“用”却让它们失去了最珍贵的自我本性,一味地满足别人的需求,最终不仅无法在自我的天地里翱翔,实现生命的最高境界“逍遥游”,还使得自己在利益纷争中横遭刀斧,中道夭折.

所以庄子根本就瞧不起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余、纪他、申徒狄等这些历史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在“役人之役,适人之适”——满足别人的需求而被别人奴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的智者英雄是要有智慧看清自己的本性,更要有能力和勇气去“因其固然”、“自适其适”——坚持自己本性,满足生命真正的需求.“若狐不偕、务光、伯夷、叔齐、箕子、胥余、纪他、申徒狄,是役人之役,适人之适,而不自适其适者也”(《大宗师》)是矣.

相较他们,庄子更愿意花大笔墨来写庖丁,“庖丁解牛”占据了《养生主》的绝大篇幅,足以看出他对这类人的欣赏尊敬.虽然屠宰在传统社会是一项让人甚为轻视的职业,但是庖丁却能让其登上大雅之堂,使得文惠君目瞪口呆.其实做什么并不重要,没有必要用外在之小大、高低、贵贱、荣辱等外在评价衡量来约束自己,看清自己的内心之本性,“因其固然”做到“事称其能,各当其分”才是最可贵的.

在庄子看来人生最美好的状态就如相忘于江湖的鱼:“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大宗师》).很多人读这个寓言都把重点放在了“相濡以沫“之上,觉得这是一种很美好温暖的依存状态,其实庄子讲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庄子是说在江泉干涸的时候,两条鱼互相用自己的口水来使对方存活,这是世人所渴求的一种生活,但庄子以为这并不是生命至上境界.生命的至上境界是逍遥游:因其天性之固然,并一以是终,最后成长成自己应该有的样子,这才是真正的大成、大用.而“相忘于江湖”的鱼就是这样,在属于自己的江湖里游曳摇摆,因为自足快乐,所以无复他求,而相忘彼此.

用“因其固然”的思想来指向现实社会之政治,便是“无为”之主张.不得不指出的是,当下对“无为”思想误解甚多,以为“无为”就是毫不作为,消极以待,这其实是对庄子进而是对传统文化的莫大误解与亵渎.正如陈鼓应先生在其《老子注释及评价》中所指出:“无为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是不去强加妄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然”——独特的天性,理想的治者就应该尊重这种特殊与差异,站着后面辅助百姓的自我发展而不是加以粗暴干涩阻碍.更何况正常的人都会希望自己的人生能过得更好,就像他在《天地》里所讲的:“厉之人夜半生子,速取火而视之,汲汲然唯恐其似己也”:长得很丑的人半夜生了小孩,非常紧张忐忑,赶忙点燃烛火看看小孩是不是长得和自己一样.这样的愿望对于百姓而言是生命之重,强烈程度不言而喻,根本不需要统治者“有为”的干涉和强调.

《庄子》一书围绕“逍遥游”而创作,他指出要实现“逍遥游”首先要满足两个基本前提:一是能以齐物态度做到彼我均同,这集中体现在内篇第二篇《齐物论》中;一是要能“因其固然”,而这集中体现在内篇第三篇《养生主》中,也由此可见庄子安排内篇顺序之苦心.当然要实现生命之至高境界“逍遥游”满足以上两个条件只是最基本的,还有一些条件、要求则散落于《庄子》一书的各篇之中.比如他认为人应该要看透物质的局限性,生命对物质真正依存是很少的,在我们获得了基本的满足之后,就应该把生命的精力放在更值得投入也更有意义的领域,“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和“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就分别出自《逍遥游》和《大宗师》;比如他认为人不仅该有定力去抗拒外在各种诱惑,更应该有勇气去执着地坚持自己最应该坚持的东西,“纷而封哉,一以是终”和“保始之征,不惧之实”是也,它们则分别出自《应帝王》和《德充符》.当然不仅仅这些,如果我们深入其中,就会发现整个《庄子》一书有太多闪耀的精华,它不愧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开山之作.笔者衷心希望能以讲寓言故事的方式激起广大读者的兴趣,在西学弥漫盛行的当下,我们能不带任何偏见地走进庄子,勇敢不懈地阅读原文,去撕下贴在它身上那些诸如“消极避世”、“无所作为”的奇怪并别有用心的标签,还原其本来的模样,向世人展示我们民族文化的深邃魅力.

吴鸥,新疆乌鲁木齐市第一中学语文教师.

归纳总结:此文为一篇关于逍遥游和逍遥游精神和《庄子》方面的相关大学硕士和角度本科毕业论文以及相关角度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写作参考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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