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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陈家大院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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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葬父

昆明象眼街与其说是一条街道,倒不如说是一个果园.两旁栽的全是石榴树,朵朵石榴花张开小嘴巴,火红的石榴像羞涩的少女躲在树枝后面“哧哧”地笑着.路中间有一个由红、白、黑三色石头镶成一个巨大的象头,象的眼睛尤为醒目.这条街原来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鹦哥花.相传清朝时缅甸向大清进贡大象,象行至此处跪达半个时辰才起身前行.此后人们在大象跪拜处以石镶画作为纪念,于是“鹦哥花”便改名“象眼街”.

象眼街的陈家是无人不知的大富豪,家有百亩良田.他家的五进大院,前门开在象眼街,后门连到劝学巷,占据了半条街.大院里有四口水井,厨房水缸是精致的大理石雕花缸,水从缸头的龙嘴里淌出来.家里有三个木质的分格大粮仓,储存的粮食三年五载也吃不完.过道上是一排半埋在地下的大油瓮,储藏室里还有一个红木栅栏橱柜,*着各式各样的烟.

他们家有三多:一是房子多——五个大院都是三间四耳,加上厨房、杂物间等共有50多间屋子;二是女人多——陈家大老爷有三房太太,二老爷已经逝去,留下两房太太,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女儿,再加上老妈子、丫环,共有三十多个女人,男人只有大老爷和独子陈富侯,二人被全家众星捧月似的捧着;三是烟多——两个男人和五个太太都抽大烟,整天有七杆烟在冒烟,卧室里、客厅里,甚至饭厅里都摆着烟具,烟瘾发了随时可以上阵.

毕若莲是昆明酿酒名家毕裕源号的二小姐,她作为唯一的少奶奶,在陈家地位自然不低,加之她为人善良贤惠,上上下下都对她赞不绝口.她本可以养尊处优,但闲不住,总要找一些活计来做,诸如炒菜之类的事.少奶奶一旦下厨房,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做的菜很爽口,特别是葱烤鱼、粉蒸肉、虫草汽锅鸡之类滇味菜,一般厨子根本做不出那个味道.几个婆婆想吃了,或者来了重要的客人,都要点名少奶奶亲自下厨露一手.她也没有多少爱好,就是喜欢炒个菜、逛逛街而已.

这天早晨闲来无事,若莲带着来顺去逛菜街子.来顺是若莲的陪嫁丫头,也是她在陈家最贴心的人.这丫头身材苗条,穿一件蜡染碎花对襟衣,系着一块围腰,上面绣着一对戏水鸳鸯.她的眼睛大大的,眼睫毛特别长,一闪一闪的,很逗人喜欢.

菜街子热闹得很,菜又新鲜,都是昆明近郊的人挑来卖的.

逛菜街子逛累了,肚子有点饿.刚好前面有一个卖烧饵块的,若莲唤来顺去买两个.若莲咬一口,又香、又甜、又辣、又酥、又软、又脆.刚要咬第二口时,突然伸过来一个黑巴掌,把烧饵块从她嘴里夺走了.小贩夺过饵块,举起火钳就打.

若莲一看,抢烧饵块的是个女孩,披头散发的,衣服脏兮兮的,满脸黑乎乎的,只看得见白眼仁和牙齿.她跪在地下苦苦哀求:“太太小姐,饶了我吧!以后说啥子也不敢喽!”

若莲一听不是本地口音,便问道:“你是四川人?”

抢烧饵块的姑娘答道:“我是昭通呢,已经三天没吃饭喽!”

若莲对小贩说:“把饵块给她吧!看她饿成这样,再烧三个饵块给她!”

小贩把饵块甩过去,没好气地说:“脏鬼,你今天算是遇上好人了!”

若莲带着来顺离开菜街子,快到象眼街口,那个抢烧饵块的女孩又追上来了.来顺站到主人面前,警惕地盯着女孩:“你饵块也吃了,还追来整哪样?”

脏女孩指指头发说:“来卖我啊!”

若莲一看,原来她头发上插着一根稻草.她说母亲生了她以后就被拐走了,是老爸把她养大的.老爸在七天前害病死了,没得钱安葬,她只有卖身葬父.可是在昭通又卖不掉,只有到省城来卖了.

“七天了还没安葬,咋个行?快回去把你爹埋了!”若莲十分着急,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给她.想了想又问:“咯够了?”

没见姑娘回答,若莲又把手镯褪下来放到她手里:“这回肯定够啦!”说完掸了掸衣襟,放心地走了.

秋日午后,满园飘桂.若莲正在屋里绣花,忽听守门人喊道:“少奶奶,有人送货!”

若莲感到纳闷:我没有订什么货啊!就叫来顺出去看一下.一会儿来顺领进一个姑娘,那姑娘进门就跪.

若莲越发奇怪:“姑娘,你送什么货?”

“我啊!”来人抬起头,望着少奶奶.“我叫翠花,五十多天前卖给了少奶奶,今天是来交货的!”来人一口川音,说话很快,不过口齿很清楚.

“你咯是认错人了?我什么时候买过人?”若莲被翠花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五十多天前,菜市口,忘了?这位姐姐也在场,可以作证呢!”翠花急了,生怕少奶奶不认自己,连忙找证人.

“她就是卖身葬父的那个姑娘.”来顺想起来了,俯身耳语,提醒主子.

只开花不结果

陈家大院的桃子熟了.红彤彤的脸庞,尖尖的下巴,披着一层茸毛,怪诱人的.若莲举手撑着桃树,与来顺、翠花商议,搭个支架把树撑起来,三姨太带着贴身丫鬟走了过来.若莲赶忙上前请安问候.

三姨太梳着一个元宝髻,花绸旗袍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浓浓的口红盖住了吹烟人的黑嘴皮,厚厚的脂粉却遮不住满脸的疙瘩.她的眉毛画得粗了些,像两条土蚕爬在眼眶上.她原是大太太的丫鬟,后来被大老爷纳为三姨太.仗着是陈家独子的生母,母以子贵,故而在家里不可一世,哪个见她都要让三分.

三姨太举手摘了一个熟透的桃子,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边嚼边说:“甜——”

翠花赶忙迎上去,扶住三姨太,滴溜溜的眼珠从三姨太转到桃树上:“何劳你老人家动手,看着哪个就请说一声,我们下人去摘!”

三姨太撇撇嘴说:“你这个丫头还算有点眼水.你来我家,不要你屙金屙银,只要你见景生情就行了!”又指着夹在水

蜜桃树中的一棵碧桃说,“你看看这棵树,只开花不结果,要了整哪样?干脆砍掉算了!”

三姨太回头瞅了若莲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养个鸡,下个蛋.烧块柴,落块炭.讨个媳妇,咋个连屁都不会放?”说完一扭屁股走了.

若莲晓得三姨太是说给自己听的.嫁到陈家这么多年,她这种指桑骂槐的话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但只有忍了,哪个让自己不争气养个娃娃呢!

接生婆吴妈敲响了陈家大院的门,她是来找少奶奶的.吴妈告诉若莲,前几天她给一个女人接生,那女人生后得产后热死了.男人是个拉车的,没得办法带娃娃.他叫吴妈问问咯有人要.要是没得人要,他就把娃娃丢了.

“这个当爹的是整哪样嘛!咋个能丢?大小是条人命啊!”若莲气愤地说.

“就是,就是,我也是这么讲.我来找少奶奶,就是想求你把娃娃收留下来,做件善事.”

“是男孩?”

“不,是女孩.”

“你就说领个娃娃来冲一下,好生个自己的儿子.”吴妈在替若莲出主意.

若莲左右为难,陈家要的是儿子,领个女孩并不能解决问题.咋个整?咋个整?最后她决定,不管婆婆同意不同意,都要这个孩子.为的是一条命,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

吴妈走后,来顺苦口婆心劝小姐三思而行.她知道若莲的处境,现在与刚来时不一样了.几个婆婆对儿媳的生育已经失去耐心.抱个孩子来,不是表明自己的确不能生了吗?要抱就抱个男孩也罢,偏偏

抱个女孩来戳她们的眼睛整哪样?

听了来顺的指责,若莲并不生气.她与来顺名为主仆,情同姐妹.在陈家,她举目无亲,只有来顺这个贴心人.今天来顺说这些话,虽然有些过头,但完全是为自己好.她也承认来顺讲得在理,但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救人一命,只有豁出去了!

老昆明人每天吃两顿饭,中午吃早饭,傍晚吃晚饭.有钱人家下午加一餐“晌午”,半夜再吃一顿“宵夜”.陈家大院每天两次全家聚会,一次是早饭,一次是晚饭.每天正午,各房太太、小姐们纷纷来到家和厅吃早饭.抽的两位男主人另立小灶,吃一阵饭,抽一阵烟,断断续续吃到太阳偏西.接着全家的晚饭聚会又开始,一直持续到夜里方才散去.

这天中午,若莲带着收养的女儿陈桂香来家和厅吃饭,来顺在一旁伺候着,翠花主动要求留在屋里服侍少爷抽烟、吃饭.桂香已是个四岁的小姑娘了,却不像一般孩子活泼.她不爱讲话,一双小小的三角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好似一只爬出洞口的小老鼠,大人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凡是喜欢的东西都爱往自己被窝里藏,也不管是吃的、玩的,自己的、别人的.经常在她的被窝里会发现糕点、糖果、玩具、花石头、花朵一类东西,就像老鼠一样,什么东西都往窝里搬.若莲说她不听,打又舍不得,拿她没办法.

刚动筷子吃饭,翠花就来了.她说少爷嫌她服侍的不好,要换来顺去.

陈富侯长得白白净净的,梳着当时最时髦的“东洋头”,油亮油亮的,穿着湖蓝提花绸大衫,留着又尖又长的指甲,应该算得上英俊男子.只不过由于长期抽烟,脸色苍白,似死人一般,嘴唇黑漆漆的,让人见了就恶心.他在家里什么事都懒得伸手,连衣服都要丫鬟替他穿.唯一的长处是写得一手好字,但是他平常也懒得写,多少年都不摸一下笔.

陈富侯见来顺来了,露出一丝微笑:“还是来顺好!翠花油腻腻的让人受不了!”他叫来顺到床边给她烧烟泡.陈富侯用的是一套镶南红烟具,烟具雕刻的是四美图.由于长期烟熏火烤,烟嘴处的烧得焦黑,南红也蒙上了一层灰.

来顺灵巧地从烟盒里抠出一团,穿在烟针上.

陈富侯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爽!真爽!你是天生的烧烟泡的料,比翠花强多了!”

抽多了嘴会苦,喜欢吃些甜食.来顺看到陈富侯不断伸出舌头舔嘴,连忙端起桌上的稀饭说:“少爷抽累了,请一口稀饭吧!”

陈富侯看到稀饭煮得很化,上面撒着红绿丝和黑芝麻,还有一层玫瑰糖,被诱得直冒口水,连忙说:“你真有眼水,咋个晓得我饿了呢?快喂我!”

来顺喂了几口后,陈富侯故意不张嘴.来顺只有像哄小孩一样:“少爷只吃这点不够,要吃一碗才行呢!”

陈富侯摇摇头,嗲声嗲气地说:“要吃也可以,除非你用嘴喂我!”

来顺的脸羞得通红,急忙转过身去:“少爷再这样,我就告少奶奶去!”

陈富侯无奈,乖乖地把一碗稀饭吃完了.俗话说“饭饱神虚”,陈富侯吃完稀饭后感到浑身慵懒,倒在床上,叫来顺上床替他按摩.

来顺按的就是舒服,浑身的筋骨酥酥麻麻的,不像翠花那样,该按的地方不按,不该按的地方按得生疼.陈富侯按捺不住了,猛然间翻身而起,把来顺压在身下,撕开来顺的衣服,扯下她的裤子.

来顺拼命喊着,挣扎着.摸到了烟,朝陈富侯的脑袋砸去.

“啊”的一声,陈富侯倒下了.

刚好若莲吃饭回来,听到喊声,赶到屋里一看,只见陈富侯血流满面,来顺裹着撕破的衣服痛哭.若莲叫翠花赶快去拿百宝丹,可是不见翠花的踪影,只好自己去拿.

若莲正在给丈夫包扎的时候,翠花带着三姨太冲了进来.三姨太抱着儿子又哭又喊:“我的儿啊,你咋个被打成这样?”随即朝着衣冠不整的来顺就是一巴掌,“你这畜生!!竟敢打主子!你要翻天不成?”

若莲看了看丈夫:“少爷也说说,刚才发生了哪样事?”

三姨太一声吼起来:“说哪样说?猫吃腥是正常的嘛!他看得上这个小,是小的造化!”继而转守为攻,对若莲说,“这是少奶奶的人.今天她打了主子,你看该咋个处置?”随即把翠花递过来的板子交给若莲.

若莲晓得,今天不打来顺几下是过不了关了.她举起板子朝来顺打去,可是咋个下得了手呢?

若莲向三姨太跪下,把板子递给她:“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是我管教无方!该打的是我,打吧!我认打服罚!”

来顺也顾不得羞耻了.她不遮不掩,任缕缕破衣条在裸露的胸前飘动,跪在若莲面前,像一个维护贞洁的圣女一般庄严地说:“少奶奶,请你站起来!我是奴才,可以跪.少奶奶是主子,膝下有黄金,不能向丫鬟下跪!”说罢轻蔑地瞟了三姨太一眼.

来顺把若莲扶了起来:“今天的事与少奶奶无关,更不是少奶奶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是他的错!”她挥手直陈富侯,正义凛然,岿然不动.

三姨太一惊,想不到这丫鬟竟然如此猖狂,便一板子打过来:“你要造反不成?竟敢这样指着主子!”

来顺并不躲让,任凭板子打在脸上,仍然手指陈富侯不放下:“你是个男人,就站出来说句话,今天是咋个回事?是哪个的错?有本事我们到街上去,请街坊邻居评个公道!”

三姨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了下来:“天啊,我咋个会养出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九龙金杯

少爷被打破头的事,三姨太嘱咐不得外传,可还是被大老爷知道了.于是,大老爷就把这件事交给大奶奶去办.

若莲带着翠花来到大奶奶屋里.大奶奶平常深居简出,不大与人交往,家里的琐事都交给三姨太去管.她见若莲来了,满脸堆笑,连忙爬到床上去,打开枕边靠墙的一个雕花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对玉镯.

大奶奶把玉镯交给若莲说:“你嫁到我们陈家几年,贤惠本分,长辈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双手镯是陈家专门传给贤惠媳妇的.当年婆婆给了我,现在我传给你.”

若莲受宠若惊,拜谢说:“婆婆这么讲,愧死儿媳了.我这个媳妇没做好,至今还没有给陈家添丁加口呢!”

“我正要给你说这事呢!”大奶奶正想往下说,瞥见翠花在旁边,就喊她出去,“你到外面与凤仙待着,有事叫你.”

翠花出去以后,大奶奶和颜悦色地对若莲说:“媳妇,你也别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没有生育,抱养孩子冲一下也不行.我和你公公的意思是,干脆纳个妾算了!”

大奶奶见若莲没有及时回答,便进一步解劝道:“纳妾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妻还是妻,妾就是妾.不管有多少个妾,当家的还是少奶奶你.”

由于自己多年没有生育,自知理亏,若莲也不好直接反对,只有进一步探探婆婆的口气:“咯有合适的人选?”

“有啊!现成的就有一个!”大奶奶笑着说.

“哪个?”若莲疑惑地望着大奶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家来顺就很合适.”大奶奶点明了自己的意图.

“她?”真是灯下黑啊!若莲根本就没有想到来顺.

“她打过少爷,是少爷的仇人!”若莲想找个理由推脱.

大奶奶蛮有把握地说:“少爷这边不会有问题,他巴之不得呢!少奶奶,你要为自己想想,纳你的陪嫁丫头做妾,知根知底的,妻妾之间也好相处.三姨太就是我的陪嫁丫头,现在她敢不听我的?”

大奶奶说的最后一点理由,算是说到若莲心坎上了.

大奶奶接着说:“来顺是你家买来的丫头,要生、要死、要嫁、要卖,还不是你的一句话!”

翠花人在外屋,耳朵可没有闲着,当她听到要纳来顺为妾时,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嫉妒得眼里冒血星子.转念一想,来顺对少爷恨成那样,她啷个会愿意呢?于是她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来顺伴着若莲在夜色中漫步.

若莲搂着来顺的肩膀说:“你到我们家几年了?”

来顺看出若莲欲言又止,就说:“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

若莲狠狠心,说出了实情:“他们在打你的主意,要纳你为妾,你还是离开,去我娘家算了.你走了,让他们纳别人吧!”

来顺急了:“找一个尖酸刻薄的人来,小姐又软弱,更受气了!”

来顺对陈家的情况和小姐的性格是了如指掌的,如果让小姐一个人留下来应付这一切,后果不堪设想,她斩钉截铁地说:“就这么定了!小姐去告诉他们,我愿意!”

皓月洒下了雪白的光芒,为生死姊妹的倩影镀上了一道圣洁的银边.

正当陈家上下忙着给少爷娶姨太太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陈家的传家宝九龙金杯被盗.

这九龙杯是陈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至宝,由纯金铸成,镶嵌着多颗宝石,制作工艺极为精湛.杯外的九条金龙栩栩如生,龙鳞、龙爪、龙须毕现.令人称奇的是,九条龙嘴里分别含有九颗宝石,颗颗圆润,运转自如,而且珠大口小,不知道是咋个放到龙嘴里去的.九龙金杯由大奶奶亲自保管,就放在枕边的首饰盒里,日夜守护,不敢怠慢.全家只有大老爷、大奶奶见过这件宝贝,其他人根本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藏在哪里.大家都以为大奶奶枕边放的是随身物品,哪个会想到放着价值连城的宝物呢?多少年放在那里都平安无事,为哪样恰恰在少爷娶亲前不在了呢?咋个首饰盒里的其他东西都在,恰恰九龙金杯不翼而飞呢?一个个谜团让人费解.

大奶奶发觉九龙金杯不在了,吓得脸色苍白.大老爷得知传家宝失窃,怒得暴跳如雷.

三姨太带领一来到少爷屋内,先检查丫鬟住室,床上床下、柜里柜外翻个遍,没有发现什么.然后叫翠花、来顺交出箱子钥匙.先打开翠花的箱子,里面尽是一些日常衣物.又打开来顺的箱子,却有了重大发现,原来金杯就藏在未来二姨太的箱底.当老妈子拿出金杯的时候,顿时金光四射,把满屋照得金灿灿的.在场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相信普通人家还能见到皇宫里才有的稀世珍宝.

破了一桩大案,三姨太立了大功.她两手叉腰,得意地笑着:“二姨太,咋个回事?从实招来!”

来顺懵了.

这一切是咋个发生的,她简直弄不明白.

眼前这个东西,她从来没见过,放在哪点也不晓得,咋个像变戏法一样跑到箱子里来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来顺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晓得!”

三姨太火了:“不晓得?人赃俱在,

还敢狡赖?绑了!”

随即两个仆役上前把来顺绑了起来.

陈富侯愣住了,自己作为长子都不知道家里有这个传家宝啊!更想不到的是,在美梦即将成真之际,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他埋怨道:“媳妇啊,你咋个这么性急?这宝贝迟早还不是你的嘛!”

来顺火了,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哪个是你媳妇?我咋个会稀罕这个东西?”

三姨太冲上去就是一嘴巴.

站在一旁的翠花,心里像三伏天甩了一碗凉米线一样爽,暗暗为自己的精心设计拍手叫好.

一夜的严刑拷打,来顺都是一句话:“我走得正,行得端,要杀要剐随便,反正我没拿过哪样东西!”来顺是个刚烈的丫鬟,被关在柴房里,水米不进,以死抗争.

根据大老爷的意思,或交给局让她去坐牢,或把她卖到窑子里去让她生不如死.若莲探知到消息后,连夜带信给娘家,叫他们快来救人.

毕映昆接到若莲传来的消息后极为震惊,作为后家人不能袖手旁观.与嫂嫂商量后,第二天就带着几个家丁去陈家要人.

陈大老爷听到亲家来访,岂敢怠慢,急忙带着儿子在门口恭候.陈家尽管有钱,但在昆明名声并不大,而毕家却是赫赫有名的酿酒名家,陈大老爷对毕家的人是不敢怠慢的.

毕映昆头戴瓜皮小帽,身穿雪青色长袍,外罩黑缎马褂,乘着轿子,带着家丁来到陈家,赠上一坛陈年玫瑰老卤酒作为礼物.到堂屋坐定后,寒暄了几句,毕映昆便说明来意:“尊嫂近来身体不适,家里人手不够,希望陪嫁丫头来顺回去照护几日.”

对于毕映昆的来意,彼此心照不宣,不便明说.陈大老爷考虑,若把九龙金杯盗窃案交给局处置,势必要到家里侦察,岂不是引狼入室吗?如果把来顺卖到窑子里去也说不通,毕竟她是毕家的丫鬟,要卖也得毕家卖才合乎情理.于是陈大老爷回答道:“主人身体欠安,奴才理应尽孝.待来顺修整数日,自当送回.”

百日宴

来顺离开陈家,陈富侯心里一直猫抓火燎的.他从来没有爱过哪个,却鬼使神差地被来顺勾走了魂,整天在眼前晃动的都是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今天他跟朋友出去喝了一台酒,排遣心中的苦闷,大醉归来,不巧若莲带孩子回娘家去了,只有翠花照顾他上床睡觉.

翠花栽赃陷害,逼走来顺,使自己赢得了成功的机会,距姨太太的宝座仅有一步之遥,可就是迈不上去.原因在于陈家的老爷、太太看不上自己,更重要的是陈家少爷对自己根本没有兴趣,越主动送上门去他越反感.今晚倒是个机会,她想换种方式试试.

翠花把少爷的衣服扒光,自己也脱了衣服,赤身*地睡在他旁边,轻轻地用手指抚摸他的全身,用擦他的胸脯,用舌头舔他身上的每个部位.陈富侯在睡梦中感到有一股电流流遍全身,酥酥的,麻麻的,怪舒服的.他梦到日思夜想的来顺飘然而至,一闪一闪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意.陈富侯喃喃地呼唤着:“来顺,来顺……”翠花将错就错,娇羞地答道:“少爷,我在呢!”陈富侯紧紧地抱着心目中的来顺狂吻,压到她身上.

第二天早晨,雄鸡的鸣叫把陈富侯从睡梦中唤醒.他睁眼一看,睡在旁边的原来不是来顺,而是翠花.

陈富侯问:“是咋个回事?”

翠花装出生气的样子,掐他一下说:“你真坏!把我的衣服扒光,折腾我一夜……”

从这天开始,翠花总是打扮得像孔雀一样到处去开屏,接近大院里的男人,不管是干粗活的、长得难看的、年纪大的,她都不在乎,只要有要求的,来者不拒,一律满足.直到有一天,她去找三姨太哭诉,说自己怀孕了.三姨太找儿子核实,儿子也承认了.三姨太又请郎中把脉,医生告知有喜了,而且从脉相上看是男孩.三姨太赶快去向大老爷、大奶奶报喜.尽管翠花不够理想,但重要的是她能够为陈家传宗接代,于是大老爷、大奶奶拍板纳翠花为妾,而且尽快成婚.

翠花笑了.

翠花不仅当上了姨太太,而且生下了一个宝贝儿子,长子长孙满一百天,是一台大事,陈家准备办堂会,设百日宴,热热闹闹庆贺一番.

堂会设在陈府最大的一个院落,游春就是舞台,天井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春凳作为观众席,凳子还套上大红羽纱凳套以示喜庆.走廊放着一排桌子,摆满各种糕点,都是从吉庆祥买来的寿桃、回饼、雪片、芙蓉糕、萨其马、重油蛋糕之类上等糕点,任凭来宾品尝.丫头、仆人来来往往,端茶送水,穿梭其间.街坊邻居应邀前来参加堂会,穿着新衣,扶老携幼,早早就来到这里等待观看演出.

堂会结束以后,百日宴的重场戏到来了.

根据昆明的风俗,在百日宴上要为孩子命名,长辈要送上具有特定寓意的祝福礼物.

在宴会开始之时,陈大老爷先举起孙子向各位来宾介绍,然后在他脖颈上挂上一把金锁,上镌四个篆体字“长命百岁”.大老爷宣布此子取名“陈天赐”,以铭记上天赐子之恩.

接着大奶奶送上一枚糯冰种白底青面缅甸翡翠豆挂件,二姨太送的是糯冰种褐色黄翡翠一鸣惊人挂件,三姨太也把一个挂件挂到孩子颈上.

翠花把着孩子的手,给各位奶奶作揖谢恩.

轮到外婆送礼了.根据礼法,正室才是孩子的母亲,生母在名分上只不过是孩子的姨娘而已,因此,毕寇氏理所当然是孩子的外婆了.毕寇氏拿出一块糯冰种翠色缅甸翡翠鱼变龙挂件,上面雕刻的是一条鲤鱼从龙门跃过,鲤鱼飞跃的姿态刻得活灵活现,连浪花都看得清清楚楚.毕寇氏亲手替孩子挂上,摸着他的小脑袋说:“希望天赐这条小鲤鱼长大后跳过龙门,成为陈家的一条龙.”陈大老爷高兴极了,站起来作揖:“说得太好了,谢谢亲家母的吉言!”

翠花从长眼眨毛来没见过那么多宝贝,心里扎实的高兴,暗暗下决心,再努力生几个儿子,得更多的东西!

下面该孩子的父母送礼祝福了,翠花眼巴巴地看着若莲.

若莲示意新来的丫头来喜,取出一个精绒首饰盒,说:“天赐真有福气,有各位老爹、奶奶护着,一定会快长快大的,我们就送他一个‘福到眼前’吧!”边说边递给翠花.

翠花打开首饰盒一看,大叫一声:“啊!这在整哪样名堂嘛?”便把首饰盒摊给众位婆婆看.盒子里的玉石全都碎了,已分不清蝙蝠、铜钱的模样.

若莲见此情景也愣住了,生气地问来喜:“你去拿的时候咯是摔着了?”

来喜吓得跪下:“没摔着!我好好地捧着呢!”

翠花像一只狼,凶狠地扫视着在座的人,当她的眼睛扫到桂香时,发现她低着头,不敢直视自己.她抓住桂花的肩膀问:“咯是你整碎的?”

桂香摇头说:“不不,不是!”

翠花看她慌乱的样子,知道是她干的,用柔和的口气说:“没得关系,你是个老实的娃儿,说出来没得事!”

桂香脱口而出:“为哪样弟弟样样都有,我一样也没得?”

翠花一巴掌刷过去,把桂香的嘴打出血来了,陈富侯十分气愤,也上去一阵猛打.若莲实在看不下去,把桂香拉开说:“我把她带回屋收拾她吧!”

回到屋里,不管若莲咋个问咋个骂,桂香都是一句话:“为哪样弟弟样样都有,我一样也没得?”

儿子和姑娘,亲生的和收养的,能一样吗?桂香太小,不能理解这些.

她愤愤不平,就用小钉锤,把绿石头砸碎.

月亮孤寂地在天空穿行.

责任编辑张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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