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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作年时别师泪类有关专升本论文范文 与漫作年时别师泪类专升本论文范文

主题:漫作年时别师泪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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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裘衣鞍马,青春张扬无瑕.

曾经落魄的瞎子摇身一变,单林不承想,五年后的苏平望竟与这十二个光彩夺目的字眼息息相关.

在热闹的街巷,人声嘈杂.她听见许多个声音交织在一起追捧他为“苏画师”,于是她也顾不得什么,朝着马上的他喊道——“苏平望,苏平望啊.”

马上的男人在她身上一定睛,可只逗留了一秒,就转瞬撇开,分明是拿她当陌生人.

单林微一怔忪,街巷已亮起了灯笼,红红的光点连接成并排的两条火龙.她从夜市酒肆的说书人口中得知,如今的苏平望是御用画师,深得皇帝的宠信,就连泰安公主都对他投以青眼.“那位公主心在朝野,她是早已下定了主意要与我联姻,同她的太子哥哥一争天下.”是苏平望的声音.

单林偷偷凑近楼上的雅间,伏在门框子上窃听他与旁人的密谈.谁承想,门突然一开,躲在花瓶后的单林被一双手拽了进去.单林左右打量,里头除了他们二人,哪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她恍然明白,苏平望在自说自话,分明是引她上钩.

此刻,她被苏平望压在木门上,精致的雕花硌得她背疼.近距离端详苏平望清俊的眉眼,单林的心一阵阵猛烈地鼓动,不因什么悸动的女儿情,只为那锃光瓦亮的在她的脖颈生生划出了一道血线.

“你是太子的人?”那张唇一开一合,吐出的六个字让单林云里雾里.

她兀地脑海清明起来,连连表示自己的清白:“我是单林,我是你的人.”

苏平望皱着眉把她一推,自己后退几步,给两人之间留出一些距离.

他在白天见过这个女人,被他记得是因为她在人群中独树一帜地喊了他的名字.这般有意接近的举动,在他看来,实在不可用爱慕之名予以解释.因此,他引她入局,只为探明她背后倚靠的势力.可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行事马虎,说话疯癫,显然并非经过严格的调教训练,这让苏平望一时陷入了沉思.

眼看面前之人杀气消退,单林胆子大了起来,一个又一个困扰她的问题接连出口.

她是那么急迫地想知道——他为何把她遗忘?他的眼睛怎么突然好了起来?他又如何用这五年的时间从落魄走到了尊贵?

直到苏平望的耐性被消磨殆尽,他扬了扬手中的,刀刃反射出一道刺目的白光,他道:“再多说一句,仔细你的舌头.”

“别——”单林刚吐出一字,利刃就横在她的面前,她思量再三,终是接下去说道,“我能预感到即将发生在你身上的灾祸.”

以再坚定不过的口吻,单林道:“请务必相信一个爱你的女人给你的忠告.”

这场灾祸,预计发生在三天后的宫宴上.

届时羌国使臣来访,代表羌王求太子画像,欲将其带回国献与羌国公主,结两国秦晋之好.于是,皇帝命苏平望为太子描像,一展我朝太子如明珠般耀眼的光芒.

可泰安公主,是何等野心勃勃之徒?为阻拦这桩联姻给太子带来的后戚势力,她以一杯酒暂且让苏平望失去了视觉.举国最好的画师是个瞎子,在群臣面前右手颤颤握不住画笔——这让皇帝在使臣讪笑的表情中几多羞愧成狂?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过去了三日,苏平望果真被传唤去了宴上.他跪地接下旨意,笔墨、纸砚由一一备齐,刚要提起画笔,一杯酒已被递至面前.

泰安公主持着酒盏笑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本宫……”

话未说完,苏平望已经仰首饮下.

不过须臾,眼前之景变得模糊闪烁,最后陷入黑黢黢的一片.苏平望自怀中掏出一条黑绫缚住双目,跪地伏倒,请旨盲画.

众人不解,只见眼缚黑绫的苏平望,仿佛能看见一般拿起案上画笔,浅蘸颜色,下笔分毫无虞,如有神明暗中相助.

吸气声被小心地压下,任是谁也不敢乱了这神迹一般的现场.可他们哪里晓得,苏平望何来的天赋能够盲画呢?

只不过他的眼里藏了一个女人,她在他的神海不断提醒他每一次下笔.

而这个女人,就是单林.

单林告诉他,远古之神有双目,一只常欢喜,一只匿悲苦.而她单林,就是从神的第二只眼中诞生出来的人.她生于悲苦之泪,能预知不幸,亦能以她的眼泪带来死亡.

苏平望原不信她的说辞,直到她果真入了他的眼,才惊诧于这世间竟有那么多世人认知之外的谜团.

而这个谜团此刻就在他的眼里,用最温柔的声音,不断地控制他每一次转腕落笔:“左边……往下些……好了.”

终于好了,苏平望松了一口气.

他像是刚学画的稚童,不懂任何技法,师傅如何说,他便如何做.他把画笔放下,后退了几步,有婢子上前把画纸铺至锦屏.

他不知画得如何,却在黑茫茫的一片中,听到嘈嘈的议论声愈来愈大.

是画得不好吗?

他惴惴不安的心,在听见外使的询问后猛地提到了嗓子口——“求的明明是太子画像,何故变成了公主像呢?”

苏平望恍然大悟……他是着了单林的道,稀里糊涂地信了一个认识不到四天的女人.他只是随着单林的指示落笔,却从未意识到跃然纸上的画中人是男是女.

这夜,注定不平静.

所有人厉了神色,歌女怀抱琵琶悄然退下.

好在苏平望命不该绝——

外使认为盲画公主是天神给予羌国的旨意,于是在殿上向皇帝请求与公主联姻,甚至不惜以四座城池为聘.皇帝龙颜大悦,赏赐苏平望千金.

等回到苏府,关上大门,苏平望猛地掐上单林细长如瓷颈的脖子,不去管她涨红的面色和痛苦的神情,他咬牙怒道:“我倒是中了你的算计.坏女人,说出你的来意.”

这是苏平望第二次想要杀她,杀意远比第一次来得真切和盛大.

她悲恸在心.仿佛是入了一场经年梦魇,单林痛苦地注视着他赤红的双目,窒息感让她断断续续地说道:“请你务必相信……一个爱你的女人的……嫉妒心……”

苏平望像是遇到了瘟疫,猛地把她甩到地上.

他不知能否再次相信她的话,可她言语中表达的愉悦是那样真切.跌坐在地的单林残忍地笑出口:“泰安公主即将和亲羌国,她还怎么跟我抢你?”

单林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泰安公主终究没去和亲.她属意的是天下的女皇,而非羌国的皇后;她欲争的是盘龙的玉玺,怎看得上一枚玉制的凤印?

于是,圣旨下达的第二夜,她斩杀来使,率兵逼宫.皇帝被迫下旨禅位,而太子杀出一条血路落魄出逃.一场宫变在天亮前迅速结束,粉红的霞光斜映在金光闪闪的皇位上.

苏平望被抓进宫,来得没有一丝征兆,两只膝盖被猛然一踢,他吃痛地跪倒在泰安所坐的龙椅之下.

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泰安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开口问道:“你前夜开罪了朕,但是朕想给你一个赎过的机会,不知苏画师能否为朕所用?”

泰安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她急需平息民众恶意的揣测,什么都是无用功,唯独神的降旨简单而干脆.她要苏平望在祭天大典上盲画一幅她的帝王像,以显示天赋皇权,她是被神选中的女天子.

——苏平望盲画之技被传出宫门天下皆知,世人说他的一双手是被神恩赐的一双手,他的画作代表了神的旨意.

只有他知道这有多可笑……他名扬四海的资本,并非来源于自身,而是来自那个欺他骗他的女人.他心下愤懑,却在此时,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得不去求她……

“只要你再帮我盲画一次,我就放了你.”对着被他囚禁于柴房的女人,他收紧了下巴,如是说道.

单林攥住他的手,反问道:“我巴不得跟你纠缠一生,到老到死,难道我还要感念你放过我的慈悲?”

苏平望双手反握住单林,两眼喷涌着百思不解的迷惑:“你到底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一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单林甫一出现,就以爱情的名义把她自己捆绑在他的身边.她先前有问一系列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他将其归之于疯癫之谈,可如果那些事情确实曾发生呢?她所说的五年前,如果真切地存在,那么他现有的记忆何故出现了遗漏?

不是的,他的记忆是完整的.他甚至清晰地记得五年前他刚入画师院,是怎样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如今的这个位置.

他的记忆与她的说辞出现了矛盾,苏平望确定,脑海中清晰如昨日的回忆不会欺骗他.

“我苦苦寻觅了你五年,若说目的,”单林道,“若说目的……那就是要做你的妻.”

苏平望冷笑着道:“如果你只是要一桩婚姻,我可以给你.我苏平望愿意对着青天发誓,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妻.”

他竖起三指对天起誓,昭告神灵,单林是他苏平望的妻.然而单林陷入无尽的哀伤,她不确定这个誓言是否有长久的效力,在性命难保面前他又有几分真心?

可纵然他遗忘她、他唾弃她,她还是开了口:“对于此事,我不能帮助你……并非我出尔反尔,请你存有几分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单林能预感到不幸.

但她只能预感到,苏平望的不幸源自那场宫廷宴席上他所作的画像.直到随他赴宴,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才更加清晰地预感到……他的灾祸,是与女人有关.

于是,她擅自指使盲眼的苏平望,把泰安公主画到了画上.如果泰安公主远赴羌国和亲,那么苏平望就不会再遇到危险了吧?

可惜天意注定他逃不开这场浩劫.泰安公主拒绝和亲突然篡位,一夜之间当上了女天子,还威胁苏平望在祭天大典上给她画帝王像.

“你可知,若是遂了她的心意,你的下场将是如何?”苏平望看见单林瞳孔中的自己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又听见她继续说道,“一颗没了用场的棋子,一个压在心口的隐患,除之,杀之.”

“我该如何做?左右都是死,难道这就是我的大限之期了吗?”该准备后事?还是拼死反扑?苏平望把所有的可能分条罗列,却寻不出一丝生机.

单林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眼看着你死去呢?”

祭天大典,在五日后举行.

泰安盛装出席,在玉阶的最顶端接受臣民的朝拜.仪式过半,苏平望以一条黑绫缚眼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泰安满意地展开两臂,广袖上绣着的金龙几欲腾飞.在悠悠天地间,她放大自己的声音:“今日,就由与神明对话的画师,来代表天意择选出人间的天子.愿神明护佑,我朝永世昌盛,我民共沐繁荣.”

苏平望的每一次落笔,都代表着天意.泰安深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因此她连皇袍都已经穿在了身上.

可当画作完成向天下展示的那刻,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那一瞬,她失去了身为帝王的威仪,像个泼妇一样提着衣摆冲上前,把画纸一点一点撕得粉碎.

“苏平望!你画的人明明应该是我!应该是我!”

泰安的撕心裂肺,反衬了另一个人的得意之姿.太子借助羌国兵马回来夺位,而苏平望所画之人亦是太子.

经过一场毫无悬念的厮杀,泰安最终被斩于马下.

苏平望听到自神海传来的单林的声音:“泰安已经死了,你安全了.”

哀号贯耳,苏平望愣怔在地.

他真的安全了吗?

黑绫被什么液体濡湿,苏平望后知后觉地扯下黑绫,睁大了双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他颤抖着手抚上双目,从他的眼睛里流下了大片大片的血.

他从这一刻起,是真的瞎了.

站在死人堆里的他,大口大口地吸入混杂着味的风,该用什么言语形容他此刻的仓皇恐惧?

有温柔的声音在抚慰他:“别害怕,我只是想纠正这错误的五年而已.五年前,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也什么都看不见,不是吗……”

单林第一次见到苏平望,是在五年前.

从混沌中醒来,她初入人间,好玩似的夹在逃亡的人群里面,随着人流去往一个不知终点在何处的地方.她从百姓的口中得知,王城爆发战乱,为保性命,他们举家搬迁.

然后,她看到了瞎眼的苏平望,他跌倒在草芥之上,手掌被磨出斑驳的血痕.单林想,若不是因为他长着好看的眉目,她才不会去搭理他.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单林蹲了下来,好奇地注视着他.

苏平望抿唇沉思片刻,就在单林站起身想离开的时候,终是说道:“我们一起走.”

单林嘴角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她遇到了一个多固执多骄傲的男人啊,明明是他从中得了好处,非得说成彼此互不相欠的样子.她没去拆穿他,保全他一颗薄弱的自尊心,继而从地上把他搀了起来,并入了人流.

他们走了一月有余,从北方逃往南方.大部分的时间,苏平望都不开口说话,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曾询问,但单林知道他会仔细地听她说.

于是,她每到一处地方就给他细细描述周边的景致,从皑皑的雪到潺潺的溪……这些再普通不过的景,在单林的口中成了最具意象的画.

单林在溪边掬起一捧水,抬至他下巴处.溪水从她的指缝中悄悄溜走,水线打湿他的衣袂,她催促道:“要漏完了,你快些.”

挨不过她的催促,苏平望低下头,在她的掌心浅浅啜饮.也不知多少溪水入了他的喉咙,又多少润泽了芬芳的泥土,掌心中的水位渐渐下降,苏平望温湿的唇贴上她的掌心……

单林感受到一阵温热的,于是猛地抽回手,背在身后,涨红了脸.

猝不及防的暧昧让两人变得尴尬起来,以往不经意的一个举动、一句言语都在此刻落入旖旎的遐思.

“从来只想着避难赶路,没有考虑到男女之别,是我的错.”苏平望说道.

一路上单林从不对他设防,她没有想过什么男女有别,或许只是不想跟他男女有别.

可是,苏平望接下来说的话,让升温的空气瞬时冷却了下来,他道:“我是有妻室的人.曾经我也是竖起过三指,对天起誓要给她一生一世.虽然后来发生一系列变故,我视她如仇敌,可由我亲口许下的承诺,我不敢忘记.”

这是一个多月来,苏平望头一回跟她提起他的过往.他知道单林对他动了某些涉及情爱的心思,因而在这日明明白白地拂了她初生的爱意.

闷气在单林心中腾腾升起,她急迫地表明自己:“我不是她.我要是爱一个人,拼死都要和他在一起,绝不背弃.”

苏平望站起来,留给她一个凉薄的背影.

这日,他们再没有说话.

又一夜春风和眠去,第二日霞光促人起.

单林推推苏平望,他睁开迷蒙的睡眼.困意尚未退去,他听见单林说:“我知道你看不见,那我说给你听——昨儿个是大风天,终日阴沉沉,可此时此刻,朝阳已经躲在云霭后面散出金色的光.你想啊,气象尚且四时不一,你曾对天发过的盟誓,有哪个来给你长久地证明?”

那一刻,失去视觉的苏平望一并失去了言语.

在单林的记忆里,如果五年前没有那个男人的出现,她一准能得到苏平望的心.

但是没关系呀.

五年后,她帮助苏平望避开了危险.尽管她故意弄瞎了苏平望的一双眼睛,可是只有这样,他的眼里才不会出现别的女人,不是吗?只要他瞎了,他就会像五年前那样离不开她,她会用尽辞藻把世间最美的景致说给他听.

在杀戮场,双目流血的苏平望疯狂地大喊御医.单林想安慰他,告诉他别害怕,但是一股力量把她从苏平望的眼里抽离.她被带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站定一看,来者正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

他自称南浔,手里时刻捧着一本名为《泯生册》的书.人总是能够凭借直觉洞察危险,而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开始恐惧起来.

然而恐惧被怒意压下,单林积攒了五年的恨在此刻爆发:

“五年前是你把我带离苏平望的身边,难道五年后,你还要再来一回吗?”

“那只是你的五年,”南浔悲悯地看着她,“那是他还未经历的五年啊.”

颤抖的睫羽暴露了她的惊诧,单林不可思议地问出她心中所想:“你是说……”

南浔没有回她的话,反而送她回了苏平望的身边.

经过诊治的苏平望,抿着一息躺在榻上,大夫说他的眼睛已无法回寰,开了敷眼的草药却只能当作止血之用.先前的疯狂用去了他所有的精力,此刻他失了魂似的安静非常.

单林猛地奔上前去跪在他的榻边,紧攥着他的手,急迫地问他:“你有没有妻室?你有没有对天起誓过要给哪个女人一生一世?求求你告诉我,我求你.”

说什么一生一世,哪还有什么一生一世?

他只对一个女人许过承诺,纵然当时是形势所逼,但他说出口的话从不反悔.可就是那郑重的、他竖起三指对天许下的誓言,在此刻的苏平望看来,徒然沦落成了单林拿捏他的笑柄.

“但愿我从未对你说过.”苏平望是这样击溃单林最后一丝希望的,“单林,我从未如此仇恨过一个人,你是唯一一个.”

单林怎么也想不到,她与苏平望之间竟然有一个五年的“时差”.

她所经历的漫漫逃亡,在苏平望的世界里甚至还没有发生……她以为苏平望是忘记了她,原来,现在的苏平望还没有“认识”她.

她害苏平望眼瞎,想借此回归五年前他依赖她的时光,谁承想,这才是一切的开端、悲剧的伊始.造成苏平望不幸的那个女人不是泰安,而是她自己.此后,她成了自己的“情敌”,成了苏平望为拒绝她的爱意搬出的那个“妻室”……

时光并非倒流,而是进入了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还原事件最初的真相,看明白自己是怎样一点一点因为强求而错过……这让她几乎被悲怆淹没.

那夜,她是从苏平望的房间捂着泪眼逃出来的.她不敢在苏平望面前哭,生怕漏下一滴泪导致苏平望死亡.

她的装柔扮弱、泫然泪下,从来都是她杀人的武器,她并不能像天下所有的女孩一样使之作为撒娇讨饶的小手段.

像是入了魔障,单林在夜里放声痛哭,头一次,她任性地不去管泪水滴下的瞬间突然凋零的花草.她恨,她为什么不能是个普通的姑娘,纵然没有永久的寿命和不老的面容,但求能够在伤心的时候肆意哭泣,但求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为她拭去眼泪的爱人……

突然,她想到,既然泰安已死,太子已成功登基,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记忆里百姓的大逃亡呢?

她努力地从残存在记忆里的一些细枝末节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事件.那些个宿于破庙的夜晚,百姓打发时间的谈话,在她的脑海次第浮现.

林林总总,最后全指向了羌国.

为一位画师引发的鏖战,这是当时百姓的总结之语.

彼时她下意识地选择忽视,可现在的她自然明白……这位画师除了苏平望还能是谁?

意识到苏平望真正的危险尚未解除,她立刻收去泪水,奔向苏府.原先躺在榻上的男人已失去了影踪,她着急地四处询问,可所有人都忽视她,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答应她一声.

在府中的后院,慌乱的单林终是寻到了苏平望.

他坐在院中的天目湖边上,穿着鞋浸没在水里.夜来春风,牵连起他长而柔软的发,也牵动单林嗡鸣的心弦……

不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恨,可是她必须得告知他:“连夜逃离这里吧,羌王为你即将发动战争攻打王城,你得快些走!”

“请最后信我一次,”单林喟然道,“这是对我所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的弥补啊.”

“我要是不接受,怎么能算作弥补?”苏平望轻嗤一声,“若要弥补,那就拿你自己来弥补吧.结束你的性命,用你作为我的眼睛!”

没有分毫的迟疑,单林答应道:“好.”

这是单林死后的第二日,换而言之,这是单林成为他眼睛的第二日.

苏平望并未恢复视觉,只是获得了单林预言不幸的能力.

这次,他感知到了自己的未来——羌王为掌控他所代表的神意而大肆举兵,曾经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宁为玉碎,只因不愿意他为羌王所用而选择杀了他.

可以确定,这回单林没有骗他.

他不动声色地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袱,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偷偷摸摸地出城.所谓花要争春,命也要一天天为自己挣,他看不见前方,一路磕磕绊绊地前行.

从高山消融的雪水汇成潺潺的溪流,自然的悦动,春天的声响,并没有让他有一刻的开怀.苏平望的脑海融了单林的一些记忆,并不完整,但是她磅礴的爱意使他感同身受,可她深爱的男人只是一个模糊的影……

苏平望看不清他们的过往经历、认不明他们的相遇相离,最清晰的部分要从单林在大街上喊他的名字开始……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把单林对他的纠缠认为是错认.

可如果是认错了人,为什么单林喊的是“苏平望”这三个字呢?

他并不认为世间有这般巧合的事情.

不要再去想了……在这山河间,苏平望莫名地起了些伤感.

一个向来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在此刻眼角有些湿润起来.有什么好难过的?她自始至终爱的是别人,他苏平望却成了她爱意的牺牲品!

念及此,苏平望狠狠擦去眼角的湿意.像是不解气,他猛地甩手,那一滴泪就掉在了这座山上……

纷杂的脚步由远及近,苏平望向这些百姓一打听,原来王城已经爆发了战乱,他们举家逃离,疲于奔命.

“恕我们自己也性命难保,没法给先生些许帮忙,先生还是快些上路吧!”

苏平望点点头,马上收起自己的情绪,辨着脚下的路,随人流出发.

在乱世,人命重逾千斤.因而没有人发现,在这座山上,有一滴泪化作了一个女人.

她睁了睁迷蒙的眼,打了个哈欠,笑嘻嘻地问向步履不停的人群:“你们干吗去呀?”

“逃命!”

她接着问道:“干吗逃命啊?”

“呵,哪家不知死活的小姑娘!”

“单林,我叫单林啊.”她歪着脑袋思忖片刻,连忙并入了人流,“我也要逃命哪!”

何为单林?

林为单,是木也.单木,即单目.

她单林就是从神的单目中诞生出来的人.

那只藏匿悲苦的眼睛啊,流出一滴伤心泪,由此幻化成了她单林.因而她生来就能预知不幸,亦能以她的眼泪带来死亡.

她把逃命当作一场好玩的游戏,在这场游戏里,她又遇到一个好看的瞎子.她想,带着他一起上路吧,怎么着都能给这无趣的长途添光增色啊!

她毕竟是个刚出世的小姑娘,怎么知道比起战和伐,这世上最兵不血刃的是情与爱.它来时不曾擂鼓告知,伤了也没有停战牌可止,好惨,好惨.

那个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小姑娘,在跟他表明爱意后就突然消失了.

苏平望也没有在意,他们可以是行路的搭档,但绝不可能成为夫妻.他把他俩的际遇当作是偶尔的萍聚,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没有问.

走了也好,不要陷入感情的泥淖,也不要被他这个不再相信感情的男人伤了心.

他只身上路,可有一个自称南浔的男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远古之神曾在人间留下一支血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苏平望就是神的后裔.”

苏平望一怔.脑海中是有依稀的记忆,可谁能把神怪之事与自己联系,何况他的身上没有一丝半点的神力.如果他真是神的后裔,怎么可能沦落为一个瞎子?

他笑笑,继续赶路.

南浔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只字不发,他知道苏平望只要再往前走上不过五里路,就会被天子派遣的人捉住.一刀下去毫不留情,溅一地殷红的血.

他转回破庙,袖子一挥,空无一人的破庙里出现了被绑着的单林.她哭得楚楚可怜:“大人,您为何绑着我呀,绑得也太紧了呀……”

泪珠子一滴滴坠落,单林哭得痛彻心扉,接着她扭动着站起身来,就势要靠进南浔的怀中……南浔往旁边一躲,掌心朝上,接住她从脸颊滴下的泪,道:“我知道你的泪能杀人,可是这杀不了我.”

“你……你是谁?”单林大骇.

“我是南浔,是天地法则的审判者.”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同样的问答出现在他与单林之间,她与苏平望是一个死局,一节扣一节成了无解的循环.

苏平望是神的后裔,而单林是他一滴伤心泪中幻化出来的人,他们不老不死,代价是被划入一个不断重复的循环圈.让他们不断地重复这些年,重复这错时的爱与恨.

南浔想帮助他们纠正这个错误.因此,他每每在那段逃亡路上,救下苏平望,一次又一次地把他重新送回起点.失去了记忆的苏平望,又做回了苏画师.

而他又次次绑了单林,不让她去接近和影响没了记忆的苏平望.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彻底地摆脱循环.

可每一次,带着记忆的单林都会找到他,伤害他,融为他的眼后消失在天地间,然而他的一滴伤心泪又孕育出一个全新的、没有记忆的单林……她因求爱不得生了执念,执念让她带着记忆重新去找苏平望……

南浔把这场往复的劫推进了多次,可是他们终究没能走出来,所以……今天就把这个不会有结局的局结束掉吧.他不会再救下苏平望,苏平望一死,这个循环就彻底结束了.

于是,南浔如实说道:“单林,今日就是你们的大限之期.

苏平望被杀,你将再没有生门.”

他以白光为障,隔去他与单林的身影.

在五里之外的山林间,苏平望被皇帝派来的杀手一刀割了喉.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了什么人,嘴里咬着的那一个名字却迟迟说不出口,只是一副痴痴高兴的模样……

“苏平望,苏平望啊,你还未给我一个答复.”单林哭着朝他喊,“去地下见那伤你害你的妻,真的让你这么高兴吗?”

随着苏平望断了最后一口气,单林也随之消失于天地间.她不会知道,她就是苏平望的妻.

如果这次南浔依旧救下了苏平望,那么五年后的同一日,苏平望会以同样的口吻,对天起誓,许下婚姻.可是这次,南浔没有.因为单林与苏平望之间有一道时隔五年的天堑,纵然是他也不能解.

最后一刻,那只常欢喜的眼让苏平望恢复了视觉.前前后后一个又一个的五年中所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反复涌现.

神思模糊起来,苏平望仿佛听见了南浔在五年前对他所说的话语:“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如果结局仍不能改变,我不会再送你进下一个五年.”

当时他是怎么对南浔说的?在那片白色的光芒里,他抱拳对南浔道:“多谢.”

五年后的他倒在血泊中,看见了被绑着的单林,听到了她喊的话……原来这一个多月来跟他絮絮叨叨地描绘天地大美的女人就是单林啊,原来……原来不是不爱,只是他们没有爱在同一个时间,他们的爱竟然未曾有过同频……

他吃力地抬起眼,朝着南浔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结局没有改变,所以他与单林啊……不会再有下一个五年.南浔手中的《泯生册》翻到了第三页,上面写着——“单林:泪中之人.”

这六个黑字被画去.

第四页上写着——“笛港:永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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