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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舞者有关参考文献格式范文 与陵园舞者方面论文怎么撰写

主题:陵园舞者论文写作 时间:2024-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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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园舞者论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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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栗背过身穿文胸,可能是刚才被韩骁扭到了,手有点酸,反手去扣文胸扣子时才发觉,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她停顿了一下,吸了口气.

“怎么啦?”韩骁坐在床头吸烟,一时没找到烟灰缸,他一手夹烟一手摊在底下等着接烟灰,看起来像在坐禅.

“没什么.”严栗继续穿文胸,“要不,我们分了吧.”

韩骁没说什么,他下床,赤着身子在床底下找衣服,他*之间的玩意儿已经耷拉下来,似乎还残留着未擦的.不过他才懒得管这些.他很快穿好了衣物,取下墙上挂着的摩托车钥匙.

“我送你回去.”

严栗没说话,跟着他往外走.他的背影越发庞大,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十出头的人.

立冬已经很久了,天一直热着,这位于省尾国角的小县城似乎想逃过冬季.

一辆羊仔摩托车倒在院子里,韩骁咒了一声,肯定是邻居的小孩干的,每次他带严栗回来,小孩在窗口看见了,就会过来闹事,有时把摩托车*了,有时往院子里扔沙子.他曾找小孩的家人说过,那家人冷不丁回一句:“你看见了吗?”

扶起摩托车,韩骁说他一肚子气.严栗面无表情,看着地上一摊脏兮兮的机油.严栗知道让韩骁一肚子气的不仅是摩托车被*的事.半年前,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时,严栗问他,你怎么会看上我?那时韩骁还瘦一些,精壮,是个靓仔,面对严栗的发问,韩骁有点羞涩地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感觉好.”

每次起身穿衣,严栗都得背过身去,按理说没这个必要,大白天的,赤条条在床上,什么没被看见呢,但她还是不愿意把小肚的褶皱以耷拉的姿势展示在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当然了,还包括那条剖腹产留下的幼蛇一样的疤痕.

韩骁穿着个褐色T恤,背面印着一个头像,严栗看不太清楚,应该是个外国人,戴着一顶贝雷帽,枯瘦,胡子拉碴的,跟韩骁一点都不像.严栗不明白年轻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图案,她似乎在马街也看到过,龙山中学的学生都喜欢这样装扮自己.有一天晚上,女儿往严栗的微信里发了段,几个小孩在陵园门口跳街舞,同样穿着这样宽大的T恤,在严栗看来,他们的穿着和举动都很怪异.她可不希望女儿也加入那样的队伍.

摩托车驶过望洋桥,严栗侧脸去看桥下螺河的水,水闸下有人在撒网捕鱼,听说几天前,河里漂起一具腐尸,都分辨不出男女了,有人说是跳桥自杀,有人说是沉尸,几天过去了,也没有一个确切说法.不过再过几天,东海人就会把这事给忘掉了,每年都得从这桥下捞起几具尸体,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南华小区的馆还没收场,叽叽喳喳的似乎有人吵了起来.严栗跟韩骁说:“你回去吧,我等会儿坐个三轮回家.听说明天降温了,不要老穿个短袖了.”韩骁勉强笑一下,他两个长腿支着摩托车,掏出烟来抽,看样子还不想走,还想进去打会儿.两人都是南华小区馆的常客,好上以后,他们约好每周三五日,打是借口,干那事才真.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得把工作做足,小城里的人,大街上一扫,十个里头保不准就有一个是认识的,通常是韩骁先撤,支着摩托车在小区门口等,半个小时后,给严栗打个电话,她才假装有事,溜了出来.

严栗快到家时,韩骁的电话打来了.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她不想接,可能是手机在兜里压到了拨打键.铃声不依不饶,严栗接了,压低声音:我回家了,还有什么事?韩骁说,我就是想问你,你今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吗?严栗问,什么话?韩骁就把电话挂了.严栗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话吗?她故意那么问,实际上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故意装傻,既然说了,就摊开谈吧.她心里其实也是不舍的,韩骁身上那种肉肉的汗酸和T恤布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丈夫身体里没有的,要命的是,她习惯了生活中有它的存在.

还没进门,严栗就听到女儿和丈夫顶嘴的声音,声音尖细,几乎和锥子划过玻璃一样让人难受,她手里还提着一袋顺路在六驿市场买回的菜,她买了羊肉、牛肉和鱼头,神经病似的,好像她今天打赢了不少钱.火锅料在冰箱放一阵子了,就等着冬天快点到来,好打边炉.她也感觉一家人很久没好好一起吃餐饭了,各忙各的,丈夫忙生意,她忙打,女儿白天忙上学,晚上忙着去陵园跳街舞.

“又怎么啦?”严栗把一大袋菜往桌上一放,“李亮清你能不能别在家里抽烟啊?”

“活该.”女儿正往包里塞她的帽子和跳舞用的布鞋.

“还有你,萌,跟你说了多少回啦,晚上好好在家写作业,别老去陵园跳舞.”

“作业写好了,晚上不吃饭,有同学请,拜拜.”萌快步绕过严栗的腰身,猫一样,很快就出了门,没几秒,就听到电梯叮的一声上了五楼.

“就知道说我,有时间管管你女儿,她一句话都不听了现在.”

严栗懒得搭理李亮清,她连做饭的兴致都没有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桌上的羊肉、牛肉和鱼头发呆.严栗也不是反对李亮清吸烟,韩骁不也吸烟吗,小东海要找出哪个男人不吸烟的,还真不容易.龙山中学的学生,穿着校服,也一样聚集在陵园门口吸烟,男生吸,女生也吸.好几次,严栗从陵园门口过,见此情景,她故意多看几眼,似乎想从人群里找出女儿的身影.

李亮清在泡茶,瞬间倒跟个无事人一样,他有话说,只是懒得说,这点严栗清楚,比如打的事,比如他不知道的事——自然他那里也有她不知道的事.严栗这么猜忌,至少在心里就达成了平衡,像是高手之间看穿了对方的死穴——瓷砖店的工人,刚请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高中辍学,比萌大不了几岁,就那么点工资买得起那么贵的裙子?事情看破不说破,严栗不想在店里待着,她厌恶伺候客户.请人吧,一个不够请两个,两个不够请三个.她哪里想到,李亮清真请了三个,清一色的女工,年轻漂亮,说起来当然是为了小城日渐兴盛的瓷砖生意,背后是个什么心思,严栗比谁都明了. 严栗就那么站着看李亮清坐沙发上慢悠悠地抽烟、泡茶,时间像是停止了,静得只有鼻腔里的呼吸声清晰可辨.李亮清自有一种生意人的派头,五十好几的人了,竟然也不秃顶,小平头,要是几天不刮胡子,下颌和两颊的胡须就粗得跟头发似的了,年轻时,严栗还喜欢那一脸胡茬子,觉得扎在身体上有一种痒痒的骚动,后来就消失殆尽了,成了厌恶的东西.那时的李亮清还不具备生意人的派头,派头是这几年才有的,前些年生意低落时,还一副落魄相,当然,严栗也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两人都发生了些改变,似乎触手可摸,却谁也阻止不了谁,眼睁睁地,就那么看着.严栗看着李亮清一遍一遍地冲洗茶具,用到的工具之多,不亚于做一案丰盛的晚餐.似乎有了观众,他便故意延长这过程的时间,就连往烟灰缸里铺上一张纸巾,他都得抻扯半天,再往里面斟着倒进多余的茶水,茶水被纸巾吸干,颜色成了黄褐色,直到这时,他才舍得把嘴角上含着的烟蒂子,吱的一声掐灭在烟灰缸里.

看来饭是不用做了.

严栗懒得把羊肉牛肉和鱼头放进冰箱里,故意让它们明天都臭掉. 天气预报说的不假,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雨,雨点很轻,没声,刚开始严栗不知道,她一边啃着沙琪玛一边到阳台偷着给韩骁发语音微信,故意把话说得洒脱——吃饭了吗,在于什么?完全是莫名其妙的话,至少对此刻他们之间而言.雨点随着风飘进阳台,蔷薇和山茶花的叶子沙沙一阵响,都忘了有多久没浇过水了.严栗打了个寒战,有点冷,气温随着雨已经下降了.她这才想起萌没带伞,不但没带伞,似乎还跟韩骁一样穿着一件印有夸张图案的短袖T恤就出门了.

李亮清是叫不动了,他看样子一辈子都不想离开那张沙发.

严栗下楼开电瓶车时,遇到一起上过塑身课的邻居,邻居问她今天赢钱没有.严栗说没有,输了几千块.她随口一声.邻居吓一跳,说,我最近报了一个瑜伽班,在人民北路,老师是外地的,竟是个小伙子,很帅的,学费才一千八,你也去吧,少打一天就行啦,是不是?严栗不想继续聊下去,她笑着说好啊改天联系你.严栗把电瓶车开出小区时,雨下大了,幸好电瓶车安装了顶伞,不过雨大也不管用,没一会儿,就湿了一身了,免不了骂李亮清,是个死人,欺负她不会开车.

陵园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严栗支着电瓶车四处张望,路过的汽车溅起的水花在对向而来的车光里晶莹如冰,陵园大门牌坊倒像个巨人那样压在上头.前面是几级台阶,上了台阶就是一个小平台,平时夜里,都会有一帮小年轻自提音箱在那跳街舞,边上有些人同观,时间久了,围观的人也少了.下雨了,设想孩子们都跑到山上的中学避雨了.严栗这才记起要打女儿的手机,通了,却一直不见接听.奇了怪,这早死奴到底怎么啦,电话也不接了.再打,还是一样.严栗在气头,心想得好好管管她了,李亮清说的没错,这一两年,的确没把萌当回事,还一直当她是小孩,实际上不经意间就长大了,保不准在外面能干出什么事了.

严栗有点紧张了,她得给李亮清打个电话,在最近通话里找不到,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给他打过电话了.新买的手机还没用顺手,只能在通讯录里一个个往下翻,大概也忘了存的是“李亮清”还是“老公”.正翻着,韩骁的微信进来了,严栗才记起一个小时前给韩骁发过莫名其妙的微信,微信通知在手机屏幕上跳了一下,她竟第一时间摁了进去,韩骁在微信里说:“阿栗,你今天讲的话是认真的吗?”显然,是喝了酒的语气.严栗刷一下火了,她拇指头湿漉漉,摁住手机,几乎是嘁着说:“是的,我们分了吧,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你听不懂人话啊,到现在还没明白我的意思.”语音信息咻的一声发出去,待她回过神来,已经撤不回了.撤不回就撤不回,大不了就这么算了,一了百了.严栗继续翻找李亮清的号码.她的手指一直在抖,闹不清是因为哪件事而慌乱.

十分钟后,李亮清开着车赶了过来,夫妻俩把陵园找了个遍,交替着给萌打电话,这下好了,不是没人接,直接关机了.报警吧.李亮清撑着伞在想朋友里哪个跟警局比较熟.

“找老郭.”严栗说.

“老郭今天刚在朋友圈说他去广州喝喜酒.”李亮清说.

“老卢呢,他不是在宣传部吗,应该有熟人.”

“找他还不如直接打1 10.”

“那你打啊.”

“没用,才两个小时,懒得管,你又不是不知道东海这地方.”

“可现在已经关机了,万一有什么不测,你没听说螺河前几天的事吗?”

“不会的,别老把事情想得那么坏,说不定只是手机没电了.”

“可她一直没接电话.”

“她不是说跟同学吃饭吗,说不定喝了酒,你看她都敢喝酒了.” “她敢?” “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的,你应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啊.”

“我?你不是她爸爸啊?”

“我是她爸爸,但你是她妈啊.”

“好了,别吵了,我们好久没吵过了吧,都吵不过你了.”

“连吵架的心情都没有了,还想怎么祥?”

“不想怎么样,你晚上得把一萌找回家,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要不谁也好不了.

严栗哭了.她不知道自己哭,她以为眼里和脸上都是雨水,她恨不得上前给李亮清一巴掌,又觉得没充足的理由可以打他,她只是在这时间想打人而已.李亮清还在原地站着,还在手机里翻找谁在此刻可以帮上忙,显然这不是件易事.

“实在不行,找下……”

没等李亮清说完,严栗打断了他,她的手机响了,是萌嘟着嘴卖萌的头像. 萌说:“妈,来接我一下.”

严栗说:“怎么啦,你在哪?”

萌说:“我也不知道在哪.”

萌说完就哭了.

严栗说:“你先别哭,冷静,看看周边有什么.”

萌说:“我看见外面是农村信用社,应该是在四十米大道.”

严栗说:“好,你待着别动,我和你爸马上就过来.”

严栗和李亮清在四十米大道的东陆酒店找到了女儿萌.刚一打开房门,严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把李亮清挡在了外面,她浑身抖得厉害.她没想到事情还是这么糟糕,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萌倒是穿好了衣服,只是那件单薄的印有夸张头像的T恤,已经变了形,松垮得有点异样,头发是乱的,随着抽泣在耸动;严栗看了一下房间,被单和枕头都扔在地上,烟灰缸里掐着几根刚抽了一半的,圆桌上还撒了几根没抽的,烟味倒有些陌生,似乎抽的是一种陌生的牌子,不是李亮清的,也不是韩骁的.味道混合着,看似被遮掩,实际空气中到处都是那漂白水一样的味道,这是严栗所熟悉的,她想起了下午韩骁还残留着的粗黑的下体,突然有一阵恶心……这是犯罪现场,严栗还不能动这里面任何一样东西,甚至都不能打开窗户让这些弥漫的味道散去.

“李亮清,进来吧.”严栗长舒了一口气,捂住嘴,短暂闭了一下双眼,随时有晕倒的危险.

现在,他们一家三口就在东陆酒店的房间里.房间里开着暖气.

“怎么回事?”李亮清也是明知故问.

萌不敢看父亲,晚上刚说过父亲活该,时下又被父亲看笑话了.

“报警吧.”李亮清有些受不了了,他想离开房间.

严栗一把拉住他.

萌这才站了起来,喊:“你们要是报警,我就死给你们看.” 李亮清冲上去,终于给了女儿一耳光,这么多年,是第一次,也是忍了很久的一次.严栗也想上去打一耳光,只是让丈夫快了一步,她便瞬间转换角色,当起了保护者.“你疯啦,李亮清,她刚刚经历了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严栗推了李亮清一把,险些把他*.“那你说怎么办?”李亮清掏烟要抽,被严栗一把抓了,揉成了烟丝.“都什么时候了,还抽烟,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严栗坐下来,把萌拉到身边,她想知道这是谁干的.

萌嘴里念叨着:“别报警,别报警,报警我就完了.”

严栗说:“没报,不报.”

“他们说玩玩,我也不知道他们要玩什么.

“他们是谁,几个人?”

“高年级的,我们在陵园跳舞时认识的,刚开始吃饭是五个人,后来是三个.”

“你们认识?”

“认识几个晚上,番仔介绍的,他们说不喝酒可以喝点饮料,可能下了药.”

“怎么找到这些畜生?”李亮清跳了起来.

“别找了行不行,就当作没发生过.求你们啦,爸,妈.”

“他们这是,不,是,要毙了他们,不行,我要剁了他们.”李亮清还是把烟抽上了.

“我愿意,我就愿意,怎么啦,是我自愿的,自愿被他们睡,我们学校,哪个女生没被人睡过?被睡过怎么啦,都什么年代了,又不会缺块什么,你问问你老婆,会缺块什么吗?”

严栗顺手就给了萌一耳光,力气用得有些大,下午被韩骁扭到的胳膊突然又酸痛起来.

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四十米大道没见到几辆车,雨是停了,却越发冷了,车子拐进建设路时,严栗下车去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当她向药店的小姑娘说出药名时,竟有一种羞耻感,仿佛被的人是她.她在陵园门口下车,电瓶车还锁在那里,她得独自骑回去.她竟然不急于走了,兀自走上空荡荡的小平台,有一分钟的时间,她头脑完全空白,如梦初醒,她突然意识到唐突,其实她只是想知道,如果她也和女儿这么年轻,她是否也会觉得街舞是一件很酷的事.

既然这样,从明天开始,严栗得跟女儿达成交易——她再也不能来陵园跳舞,而她也会和韩骁彻底了断.当然交易是在严栗的心里进行的,看起来有些无耻,也有几分悲壮.

也许还得附加上一条:李亮清把店里的女工辞了.

严栗还想给韩骁发最后一条微信,把事情说清楚,她下午提分手有心血来潮的意思,眼下的诀别却是认真的.这么说来,她还是有负于他了,因为这有负,她就不知道这条微信应该怎么来组织语句了.她想了一路,深夜的龙山大道空无一人,连车都难得见到一辆,路过贸易城时,她突然觉得没必要发最后一条微信.何必这么认真呢,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谈恋爱,在一起和分开都得给对方一个解释,他们是什么关系,说好听点,是两厢情愿,说不好听,就是一对狗男女,狗男女还有脸谈分手吗?就像半年前他们认识并决定互加微信,第一天就开始暖昧,没过几天就上床了,也没有一个理由,顶多也就是彼此都有生理上的需求.既然这种需求遇到了阻力,不想要,那也很简单,把微信一删,手机号码一屏蔽,东海再小,想要遇到一个人,也不是想遇就能遇到的,或许三五天,一个月,两个月,人家就把你长得什么样都忘了,在人民路遇到也认不出来了.

严栗在空无一人的路上停了下来,删了韩骁的微信,屏蔽了他的号码.

她觉得这个人从此就消失了,至少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要让一个人消失就这么容易.

严栗却想起韩骁后背印着的头像来,那个毛发拉杂的外国人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看过来,竟像极了韩骁.她努力摆脱这样让人心绪慌乱的想象,她眼下遇到的是更为麻烦却又毫无办法的事.总应该做点什么,从酒店的房间离开时,她故意带走了烟灰缸里抽过的烟嘴和地上擦过的卫生纸.得留下点什么,事情不能这么一了百了,虽然也像女儿所说的,遇到这种事,身为女人也不会因此少块什么,终归不一样,她和韩骁可以这么认为,萌就不可以这么认为.

进小区门卡时,保安在亭里用手机看视频,严栗在他身边停下来,后视镜里一晃而过的影像大概能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女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每个男人都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保安一阵慌乱,差点把手机掉在了地上,严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新来的保安,大概也就十七八岁,估计晚上那三个犯也是这般模样.小保安羞涩地笑,说这么晚才回来啊.严栗却问,你有女朋友吗?小保安一愣,严栗也弄不清楚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等严栗离开了十多米,小保安才回答:“有啊,她在岁宝当收银员呢.”

在岁宝当收银员的小妹大概也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正看着别的女人打发这漫长而寒冷的夜晚.

萌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她湿着一头头发出来时,严栗拿药端水在门口等着.就那么一瞬间,严栗觉得女儿已经大到足以跟自己抗衡了,她为之前的鲁莽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是刚刚还打了她.严栗说,来,把药吃了.语气之轻,都出乎自己意料.萌别过脸去,头发上的水甩了几颗到严栗脸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萌说,不用了,我让他们都用了套.严栗看着手里的药丸,它一头一种颜色,看起来像是某种隐喻.你确定?萌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开起吹风筒,声音巨大,几乎能淹没夜晚.严栗不再坚持,她把药丸丢进自己嘴里,一口温开水把它送进了空空的肚子,她忘了下午韩骁是体外,还是把那腔热情都推送进了她的体内.

李亮清坐在沙发上,那是他的位置,眼前一套茶具,还停顿在中途,茶水早凉了.严栗在他侧面坐了下来,抬眼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他们是不是应该就今晚的事好好谈谈?这不是睡一觉就能过去的事情,却谁也没准备开口的意思.

“不能就这么算了的.”李亮清起身离开.

“李亮清,有事跟你说.”严栗语速急促.

“明天再说.”李亮清显然累了.

客厅里只剩下严栗一个人,她想找件事情来做,最终却只能把桌上的牛肉羊肉和鱼头放进冰箱里,或许明天真应该做一餐火锅.这天突然冷成这样,严栗感觉头晕,想呕吐,大概是吃下去的药丸起了作用.她没事吃它干吗呢,韩骁每次都体外,射在她起伏的肚皮上,像暖流一样窝在肚脐眼儿里,像是从她的体内涌出来的,那种感觉很奇妙.尤其是当韩骁扯一手纸巾帮她擦拭下体又擦拭肚皮时,她舒坦地躺着,似乎此刻才真正到来.她想从小到大,结婚二十年了,小姑娘时没得到任何一个男人真正的爱护,结婚又是一个逐渐麻木和失望的过程,到了四十多岁了,肉多了皮皱了人老了,却出现这么一个能帮她擦拭下体和肚皮的男人,这看似是上帝的馈赠,却又充满罪恶感地享受着,她一边是感慨一边是悲哀,眼角每次都充满了泪.

严栗在客厅里坐了一夜,天亮时,她假装是刚睡醒的样子,给李亮清和萌准备早餐,煮了一锅粥,又下楼买了油条和煎裸.正想去敲女儿的门,才想起是周末.周末做点什么呢?边喝粥她边想,要是没经历过这么一个夜晚,她大概会听从邻居的介绍,去人民北路报那个外地人办的瑜伽班,现在她一点兴致都没有.最后她想到要去青云山,跟李亮清一起,他们很久没去拜佛了,他们平时都不是很热诚,这么多年,就参加过一次盛大的佛诞活动,放过一回生,往寺里的放生湖投下过三只乌龟,龟壳上还做了记号,代表的是他们一家三一.

把萌也带上.严栗正想着,李亮清说:“把一萌也叫上.”

夫妻俩好久没这么默契过.

一夜之间,街道和楼舍都显得萧瑟,车过望洋桥,严栗再次去看桥下的水闸,浑浊的河水在落差处摔下时,看起来竟也是白晶晶的很干净.捕鱼的人还没出来,或许天冷了,他们不想出来了,也不知道天天捕,是不是每天都能捕到鱼,不过螺河里如果再现浮尸,他们倒是第一发现者.

“听说是个.”李亮清说.

“是吗?谁这么狠,也不放过.”严栗说.

“听人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计和以前一样,最后就不了了之.”李亮清说.

严栗回头看萌,萌坐在后座,正塞着耳机听音乐,看起来情况没想象的那么糟.

登青云山的石阶时,严栗故意落下来,和萌走在一起.严栗问萌:“那个戴帽子,一头长发,满脸胡子的人是谁啊?我看你们的衣服上都印着他,跟哪个明星似的.”

萌摘下耳机,严栗又把话重复一遍.

萌说:“哦,切·格瓦拉.”

“干什么的?”

“革命者,英雄人物.”

萌说这些时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山不算多高,不过他们才爬到半山腰就累得不行,开始从另一边的石阶往下走.到了大雄宝殿,拜佛求签,在山脚下的店铺买了三只小龟,又做了记号,拿到放生湖放生,就算做完了一件事.回到县里,时间已是中午,他们去人民路的凤凰酒楼吃早茶,人很多,等了好久才等到一张桌子.吃过早茶,李亮清忙着去瓷砖店,萌说约好去同学家里玩的,昨天就说好了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跟无数个周末一样.这时严栗应该干什么呢?除了回家,似乎再没什么地方可去,她干脆不急着走,又点了两屉凤爪,一个人慢慢地啃,边啃边刷朋友圈,好几次搜出韩骁的微信,小心翼翼地点进去,没更新,最新的转发还是那条螺河发现浮尸的公众号新闻.

啃完两屉凤爪,严栗决定给韩骁打电话.

半小时后,韩骁来到了凤凰酒楼,严栗在二楼隔着玻璃看到他支着摩托车在楼下张望.严栗下楼,在隔开几步远的地方站住,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打这么个电话,可看到韩骁一脸紧张,整个人在摩托车上发抖,又觉得他怪可怜,他大概把手头的活儿都放下了,有时有人会请他去做水电安装,他是个电工.

这本不属于他们约会的时间,严栗想找个地方坐坐,把事情聊妥了,就可以了,他做他的工作,她回她的家,准备晚上的边炉.她刚要开口,韩骁也刚好要说话,她不说了,让他先说.他尴尬地笑着,说昨晚不好意思,喝了点酒,都忘了自己说了什么.严栗的心一下软了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羞涩,被动,顺从起来.

风吹在脸上,刺骨,严栗把围巾围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她看着韩骁把摩托车开出人民路,左拐进了国道,过了红绿灯,瞬间就到了望洋桥.她没有阻止韩骁继续向前,干脆闭起双眼.等她睁开眼时,摩托车已经进入龙潭仔的巷子——韩骁又把她带回家.最后一次.严栗想,做了这一次就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她一边说服自己妥协,一边又为自己的妥协感觉羞耻,女儿才刚刚被人呢. 什么话也没说,和往常一样,进屋,脱衣服,窗户的玻璃透着光,严栗看地上的影子,慌乱地扭动.这是怎么啦?两小时前,她还和家人在青云山拜佛.韩骁的身体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把床头柜上的物件打落在地,他慢慢将身体往下缩,把头埋进了严栗的*间.他的牙齿在哆哆打架,舌头却像米粥一样温润,他极度贪婪地,仿佛要将严栗从下体开始一点点吃进肚子里去……严栗不自觉地曲起*,像是有两股力量把两只腿往高处提,她浑身开始抽搐,她感觉天就要塌了.

一直到韩骁筋疲力尽地趴在严栗身上哭泣,严栗才从中清醒过来,她意识到韩骁把满腔的愤懑和委屈都倾注进了她的体内.他是故意这么干的,这小伙子开始有心思了.好在吃过避孕药,严栗并没为此紧张,她试图推开韩骁硕大的身体,却被抱得更紧了.

“好啦,就到此为止,不值得你这样.”严栗劝韩骁.

韩骁是真哭了,他把头埋在严栗的胸口,泪水是冰冷的.

“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严栗再劝韩骁.

韩骁还是不起来.

严栗顺势把他抱住,她的手臂不够长,够不着他整个后背.

“你知道你衣服上印着的那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韩骁一摇头,把泪全都涂在了严栗的胸口上.

“切·格瓦拉.”

“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我女儿说的,她喜欢去陵园跳舞,她说是个好人.”

“好人?”

“是的,好人.”

“可他长得像坏人.”

“那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有一次,我去玉照公园,一个女人问我要吗?她说普通话,是外省人,我说不要,她就缠着我,说很便宜的.我被她拉拉扯扯,就去了她租在旁边的房子,那房子真小,转身都不够位置.她一进门就脱衣服,脱到只剩一条短裤时,她说坏了来月经了,她边说边把手往下身摸,拿出来时,五个指头都是血.”

“你恶不恶心啊?竟然干这种事.”严栗把韩骁翻了下来,去找自己的衣服.

“我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她只是让我抱着她.她很不好意思,说月经来了,做不了我的生意.就那样,我抱了她一夜,她说我是个好人.”

“我衣服呢?”严栗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我抱着她,就像你刚才抱着我.”

“你把我衣服藏哪去了?韩骁.”

“你别急,我先去修一下摩托车,最近化油器老漏油,你没闻到吗,满院子都是汽油味.”

韩骁竟然光着身子出去了.

严栗开始大喊:“韩骁,你想干什么?”

“很快就修好,车坏了怎么送你回去呢?”

韩骁把门反锁了.

严栗疯狂地在屋里找衣服,她奇怪韩骁能把衣服藏在哪呢,抬眼一看,窗户开着,风咻咻地往里灌,环了,严栗感觉眼前一黑.

院子里响起一阵声响,听上去不像是修车的声音.没一会儿,韩骁推门而入,他的肩上趴着一个小男孩,血顺着韩骁的肩膀往下滑,一路滴进屋里.

“早死仔又想*我的摩托车,总算被我看到了.” 韩骁把小男孩扔在床上,血流得到处都是.

韩骁手里还握着扳手.

严栗吓傻了,她跌倒在墙角.

“别怕,别怕,等下我们把他丢到螺河里去,没人会知道的.”韩骁试图去扶严栗.

严栗躲开,她几乎是跳着到了另一边的墙角.

“那个也是你杀的?”

“不是,我没有杀人.”韩骁连续重复了几遍,每重复一次就往严栗的头上砸一下,他拿扳手的手抖得都抓不住了,扳手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都是你们逼我的.”

严栗全身无法动弹,意识却仍清醒,她和小男孩正被费劲地装进一个帆布袋里,在脚底处收口,被牢牢地打结系上,像是在梦中,明知是个噩梦,却怎么也醒不来了.等她再次有意识时,似乎已经在路上了,她被横在摩托车脚踏处,韩骁的双腿正踩在她的肋骨上.透过帆布稀薄处,她依稀辨出正在经过什么地方,过望洋桥,往乌坎方向,螺河的上游,或者更远一些.总之,她会从上游往下漂,等水闸挡住她继续漂流时,捕鱼的人们就会发现她的尸体了.

责任编校王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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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模:做一个真正属于舞者的舞蹈圈
打造人才 IP 是他没有改变的初心,为此,他也聚集了几十家天使基金,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舞者在舞蹈圈这个平台上实现更大的价值 文等于刀刀 蔡氏编辑等于陈瑞婷事情发生时会存在其必然性和偶然性 .

笔墨的舞者意趣的诗人简评著名画家刘泳花鸟画系列作品
刘泳是中国北方画派的著名画家,系属燕赵慷慨之地,生于斯长于斯,按说其画风画貌应该是具有雄浑厚重的气度 但是就他个人总体作品印象来看,他却把北方苍茫浑厚之气,隐于南方婉约灵动的秀逸之中,因而使他的艺术作.

糖画舞者
鼎城的民俗街,有许多非遗文化传承人在这里设店立铺棕编、剪纸、九斗碗、竹编、面塑……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孙永凡老人是糖画传承人 此刻,他右手执勺,一放、一抖、一顿、一提,那.

蛟龙突击队:刀尖上的英雄舞者
军事动作大片红海行动的热映,让一支中国海军部队成为国人瞩目的焦点 这支部队就是被人们誉为“海上蛟龙,陆地猛虎,空中雄鹰,反恐精英”的中国海军特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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