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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清明方面自考毕业论文范文 与清明,清明类学士学位论文范文

主题:清明论文写作 时间:2024-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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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论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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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一到清明时节,我就会产生分裂肢解的感觉,我的身体在清明时节中自由自在穿行,我的灵魂却在清明时节之外迷茫徘徊.清明,清明.两个清明同时出现,并非是性质上的简单重复——代表自然节气的清明和代表情愫的清明,在我的印象中始终是泾渭分明、水火难以兼容的两个清明.我清明上坟,大多是给烈士扫墓或者陪人去祭奠故人,没有一次是给我过世父亲上坟的事实就是一次佐证.这是我长久不散的一个隐痛.

去年清明期间,我陪八十二岁的陈嘉兰老太婆上山给她的亡夫扫墓.我把陈老太婆的亡夫,还有许多无名烈士都泛化成了我的父亲.我并不想用这种举动做给已故的父亲和外人看,仅仅是希望自己的缅怀之情有一个妥帖的去处.

仲春与暮春之交的小山上,气温渐渐变暖,微风细雨频频光顾.苘麻、酸浆草、苋菜、灰菜、五行草、益母草、马蹄决明、葎草、萋萋菜、牛筋草、车前草、打碗花、蒿草和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草,一拨一拨从泥土中钻出来,染绿了整座小山.风拂野草恍若细水漫流的声音,让我直觉出一个生者对一个逝者的思念牵挂,始终隐遁在野草的生长中,又抑或野草是亡殁恒久不变的无声挽歌.

野草丛生无路可循,看不见亡夫坟墓,陈老太婆心急如焚,一路上对着四野大声喊道:老头子,你躲到哪里去了?!她的凄切呼唤堪比断雁叫西风.我虽然没有陈老太婆那种心急如焚的感觉,但我能够凭借山坡上她的呼喊声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形,体会到她对亡夫的感情已经抵达刻骨铭心的深度.置身在这样的场景里,我十分羡慕陈老太婆有一份看得见摸得到的真挚情感——亡夫是她的精神地图,她是亡夫的历史镜头,不像我对我父亲的缅怀情感,面对的是茫然不知所措,甚至,我到今天也不知道我父亲的骨灰安葬在何方.父亲临终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但他却在很早之前就说过,他死后他的财产全部充公,我这个儿子不要对此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知道他不是兴头上的气话,他一直对我不满意他在官场的墙头草风格——特别是他与我爷爷在政治上划清界限的举动耿耿于怀,利用换二代的机会将我从户口簿上扫地出门了.

凄怆江潭,情何以堪.我最多就是一边安慰陈老太婆,一边把漫山遍野的幼嫩野草当成是我父亲架设的一根根草质天线.即便父亲的天线,不管是发射或者接受的频率,始终都和我不在一个区间内,可是,透过被郁郁葱葱的绿色包裹的静谧氛围与四下弥漫的清新气息,我依然能够想象到父亲通过这些小天线,源源不断向我传递出他彻底告别红尘世界后,在没有身份、地位、贫富和权势区别的天堂里,自由自在恬淡生活的那种我希望的和蔼信息.

经过同路人的反复回忆判断和不断问询打听,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茂密灌丛中找到了她亡夫的坟墓.陈老太婆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摆脱我的搀扶冲到墓碑前一边拍打墓碑一边老泪纵横呢喃:老头子,你住在这里就不过问我生活得好不好?想不想你?也不管我现在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来和你团聚?站在旁边看着陈老太婆和亡夫团聚,我的泪水在眼眶内打转转.思念总是在一次次纠缠、感动、温暖与煎熬中蹒跚而行,像坟茔旁灌丛上的细碎小花不断在风中摇曳.

陈老太婆用手一遍又一遍擦拭墓碑上的灰尘,动作缓慢凝滞.仿佛自己反复抚摸,丈夫才能收到她依恋不舍的真挚情愫,她也才能从灰色冰凉的墓碑上,感受到丈夫从忘川岸边传递来的翩然问候.

我们在坟前给亡灵上香,敬酒,烧纸钱.行云流水的祭奠过程,在没有红尘喧嚣的旷野之中,更显肃穆与纯粹.

焚烧钱纸的青烟随风四处飘逸.透过青烟看四周的栎树、云南松和摇曳的野草,无论轮廓还是线条,都让我看出这些植物一生都在清冷荒凉里茕茕孑立踽踽独行的意味.潮湿的酸性土壤与埋在土中的青铜器、银质饰佩件和铁铝氧化物交织,与始于夜殁而潮红的日光交融,让小山坡瞬间拥有了水与火两个世界的全部涵义,让野草拥有了人与草木相互转化的轮回性质.

钱纸在火焰中化成了一堆散发余温的灰烬,那是她对亡夫的无限思念.

上世纪六十年代,陈嘉兰去省城荣军学校看望姐姐.车站出口处姐妹俩嘘寒问暖.高原的太阳,让她俩站着举行的非正式叙旧显得绚丽夺目.姐姐知道妹妹心性高,即便脸上长满黑痣,但选择生活伴侣的标准一点也没有降低,以至于三十多岁还没结婚.妹妹的婚事成为压在姐姐心上的石头.妹妹并不知道,自己和心中的恋人仿佛两朵彼岸花,每次相见之前渴望重逢不再分别,但每次的结局却让她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里.

姐夫听说小姨妹没有对象,便把荣军胡绍清介绍给她认识.去病房见胡绍清的路上,她听姐夫说胡绍清在解放战争时期的东北战场上,作为东北野战军战士打过仗还立过功.新中国成立后又参加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英勇战斗,不幸在一次战役中被美军轰炸机炸断了双腿,之后被部队转移到荣军学校治疗……看见胡绍清躺在病床上读报纸,床头柜和枕头边堆了很多书籍,陈嘉兰内心里的爱情彼岸花勃然怒放.不屈服残疾不放弃精神修养的态度,折射出了血性男儿的轮廓线条.没有双腿的下身给胡绍清腾出了英雄形象的空间,这样的形象是完美和震撼的,也是沧桑与雄浑的.陈嘉兰之前并未预料到,自己熬过三十多个春秋,拒绝了无数提亲媒婆,对有钱男人保持不亢不卑的尊严距离,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精神海拔,等候与拥有相同等高线的男人邂逅.

婚后生活在胡绍清手掌上继续向前延伸.做家具,修伞补鞋,写对联家书……样样活计拿得起放得下.每年雨季到来之前,他让妻子搬来梯子,自己依靠双臂攀上房顶捡漏.妻子站在下面揪心看他翻瓦,也看他用手传递出来的浓浓情愫.用一双勤劳之手面对世界,世界也会给手馈赠一幅令人怦然心动的画卷.三个孩子相继降临人间,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沉重负担.陈嘉兰为减轻丈夫压力,自己做糖果卖,自己缝衣服还到处揽活计干.省民政厅领导视察工作得知他们的生活窘况后,责成当地相关部门要关心战斗英雄生活,为他们排忧解难.

妻子有了工作,胡绍清悬在半空中的心渐渐落到实处.他除了煮饭、带孩子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外,有了更多时间读书看报.在他看来,干活是锻炼身体,读书是磨砺心灵,二者结合犹如花生米佐酒,是生活与生命完美的水融.外人不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更不知道妻子和家是他安放灵魂的地方,反而认为他在吃软饭,蔑视都不说了,还会欺负他和他的孩子.陈嘉兰不得不承担起生活压力的重担,用自强不息的生活态度抵抗流言蜚语,以咬钉嚼铁的行为回敬蔑视侮辱.疾风知劲草的背后,是她越变越刚烈的脾气.刚烈这个词汇并非贬义性质,忠贞爱情者,内心都有刚性的一面,那是支撑自己攀上幸福制高点的拐杖.目不识丁的她因为强势,更因为对残疾丈夫诚挚灼热的爱,渐渐获得了邻里的尊重与仰慕.人的命运,包括秉性、习俗和对周遭的审视虽然缤纷杂陈,最终还是会归结于公道和人性.情形就像我眼前小山坡上的植物,经历开花结果,结束颠沛流离实现生生不息的希望.

我一边听陈老太婆在坟前说她和亡夫的故事,一边在心里把胡绍清和我的父亲进行相互比较.越是比较我的身体里装了一台马达的感觉就越是强烈——这台情感的马达驱使我拿着放大镜不停地在胡绍清和我父亲之间来回跑动,他们的模样、经历、语言、姿势、对待家庭的态度和关照子女的责任心,在我眼前轮番呈现交替互换.说句老实话,我真的希望我的父亲不是地主家庭而是工人或者农民家庭的子女;不是具有高学历的干部而是扛过打过仗的军人;不是舞文弄墨计较官场得失而是一个匠人或者体力劳动者.如果我的这些白日梦能够成为现实,我的父亲就不会自视清高、倔强自傲和过于敏感偏激,就不会认为自己拥有掌控我母亲和儿女命运的权力,更不会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为了自己的政治仕途,为了划清立场界限,做出把我爷爷的坟彻底毁掉而让我至今在老家人面前伤心羞愧的事情了.

墓前野草在风中乱摇,试图填补寂寞留下的虚空,抑或阻断跨越阴阳两界源源不断的一场情愫交流?陈老太婆明显受到了野草摇曳带来的干扰,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怨恨烦躁的神色.一年一度的相会来之不易,晚年的生活道路盘旋而下,寒蝉凄切的调子螺旋上升,对她而言,每一次相会之后极有可能就是永别.山岗上竹木蓊蔼本是自然的选择,然而野草在墓碑与人之间葳蕤蔓延,则会给扫墓者形成干扰与障碍的印象.陈老太婆拔掉了墓前的野草,如果不是我们劝住她,她会继续把坟墓四周的野草全部拔掉.在陈老太婆的眼里,这些长在坟墓周围的野草,是横亘在她和过世丈夫情感之间的障碍.她不知道,在我和我父亲之间,照样存在着杂草丛生的情感障碍,那是一道我想逾越但已经没有机会逾越的障碍.

天空渐渐放晴,小山坡上刮过的风也比先前大了许多.透过飞舞的纸钱灰烬和摇曳的树叶枝条,能够清楚看见远处云埋半山的景象和黛青色的旷野.类似泼墨山水画的画面围绕在小山坡四周,构成了野草的生长背景.映衬野草的背景像一幅巨大的说明书摊开在我面前,说明书上用色彩和轮廓线条清晰地记录下野草一生中充满了低沉、凝滞、伤感等宿命哀乐的成分,还详细呈现了野草在风中呼啸或者窸窸窣窣的沙沙声,都是野草恬淡、静谧而又卑微的日子.

其实丈夫过世后,因为有很多人继续关心照顾陈老太婆,她的日子过得很顺畅也很幸福.在我的心里,昔日时光属于山风与野草一同演绎的音乐,有小山坡上欢愉多于悲哀,敞亮多于阴霾的属性.我感觉只不过因为她此刻置身在亡夫的墓前,才把风这把琴弓在野草绿色琴弦上拉出来的调子,当成哀乐来听了.陈老太婆对我说,墓址是她丈夫生前自己选定的.

她的丈夫进入老年阶段后,他认识的人不断离开他,被后人安顿在了这座小山坡上.他身体残疾无法给亡者送行,只能以听觉形式参加葬礼.他听说小山坡上草木繁盛,筑坟时还挖出过碎陶片、青铜器、阿嵯耶观音像、古铜钱和杂七杂八的陪葬物品.这些沿循听觉而来的线索,类似强心剂,顿时擦亮了他生锈的感官神经.特别当他听说山上还有铁道兵烈士的坟墓时,他感叹铁道兵,抗美援朝后集体整编成铁道兵部队的战士,用他们的肉身,把自己的家乡与朝鲜、抗美援朝与三线建设的场景浓缩到了他的身边.那时他已经患上肺癌,知道自己被后人送入土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郑重告诉妻子,小山坡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属地.

回忆让陈老太婆再度悲伤起来,哽咽中断了她的话语.我抬头仰望天空.一只野鸟在坟墓上空盘旋啁啾,颈部到胸部的羽毛殷红如血.当地人说这种野鸟叫太阳鸟,凤凰涅槃的传说就是以此鸟为对象衍生而出,它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会朝着太阳的方向飞翔.飘飞的血,肉质的太阳.疼痛的美丽往往是深厚的暗示?我没有鸟瞰的视觉,不知道太阳鸟从我们头顶飞过时看见我们的情形是什么模样,我只能把太阳鸟的视觉当成是我的一个梦.梦里繁花落尽,此情未央,此意难忘,弦虽断,曲犹扬.陈老太婆对丈夫血脉笃定的热爱与痴迷,最终还是敌不过似水流年.声声慢,声声远,声声遁入草木.太阳鸟的啁啾,暗暗扣合了生活乃至死亡的过程.

火灭烟雾散.用语言和香蜡纸钱祭奠逝者的仪式宣告结束,阴阳两界背道而驰各奔前程的过程再度启动.陈老太婆由人搀扶着离开了亡夫墓地.这次告别是不是永别小山坡她不敢猜想,但我从平常她一次次对着她在家里给亡夫设置的灵台念经的唠叨中,还是察觉出她用加减乘除公式与时间讨价还价,与感情和遗产分配斟酌掂量的准备工作,已经提上了火速*的议事日程之中了.

下山途中,陈老太婆走在我前面的背影成了一幅移动风景——光滑而简洁的树木影子你追我赶,不断从小山坡上进入到她的背影中,又摇摇摆摆离开她的背影回到小山坡中.树木影子进进出出,多么美妙的迁徙截面,它的边缘是人的肉身与小山坡的交界处,是陈老太婆的生活与小山坡、树木、野草、风、季节和荒野的交融.告别在此刻成了唯一的主题.亡夫的声音,身影,特别是从他那双手中诞生的家具已经变成了沉默爱情的遗物.

一提到遗物和财产,我毫不隐晦地说,它们是清明祭奠绕不开的词汇,也是我始终认为节气上的清明,与情感上的清明相距十万八千里的缘由之一.陈老太婆和亡夫之间的情感是纯洁的,他们在生活上已经从物质到精神融为了一体,像身子和影子始终无法分离.因为清爽明净这个特征,情感上的清明与节气上的清明在陈老太婆这里难分彼此,或者也可以这样看,她现在生活所度过的每一天,都是她的清明节.我也很想像她一样,把每一天都当成缅怀纪念逝者的清明节,但摆在我面前的现实是,不要说我找不到父亲的坟墓在清明节去给他扫墓,就是清明节这一天我如果回到我少年时代的家中,我的姐姐和服侍我母亲的保姆,还有周围的邻居,都会把我回家的目的理解成是图谋父亲的遗产.我在远离家乡的地方生活劳作,回家的时间有限次数也不多,自然而然给别人留下了传播谣言和肆意想象的空间.

回望岁月,陈老太婆的感官和记忆回望,总是充满了殷实详尽的细节,在她每一次清明为亡夫扫墓时,在她的灵魂将被岁月从身体中掏出时,她总是因为有了寄托而显得踏实和恬淡,一点也不像我,从记忆里掏出来的东西往往都是疼痛的、难以理喻的,甚至就是一口口说不清道不明由来的黑锅.

清明扫墓在别人那里是情感寄托,到了我身上却成了一次不堪回首的记忆.

我的目光离开陈老太婆的背影回望身后坟茔.坟茔再次掩映在灌丛中.灌丛的背后是繁茂的草木,草木背后是小山坡向上隆起的轮廓,小山坡的背后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与黝黯的沟壑峡谷,山峦峡谷的远方,连接着时晴时阴的无垠天空……景深无限伸展,呈现了此岸与彼岸遥不可及的纵深度.我脚下的野草,一根根逝者伸出地面的小天线,是此岸通向彼岸的草质道路?铺展在清明时节小山坡上的道路,内涵与歧义十分丰沛,是我狭隘感官难以精确描述的词语.隔着一层薄衣,走在树荫下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离开大自然、离开小山坡、离开父亲已经很久远了.

在清明节气以外的平常日子里,陈老太婆有经书和亡夫遗像陪伴,要是经书和遗像没有了,她还有和亡夫一同生活过的房子和使用过的家具,这些东西都是她寄托思念的对象,都是储藏她全部思念的物质仓库.难怪陈老太婆平日里总是早早起床后对着亡夫遗像念经,然后用桌布仔细揩抹遗像遗物上的尘埃.原来,这些行为是她借以消解肉身和心灵彷徨、孤寂、迷茫、失望与疼痛的草药处方笺.

念经是陈老太婆在清明节之外,在小山坡之外每日的必修课,这决非意味她封建迷信.恰恰相反,她对封建迷信的东西深恶痛绝.她并不认为横亘在阴阳两界“三途河”上的彼岸花渡船,会用草茎、果实与叶子中的有毒物质,将罪孽深重或没有路费的灵魂毒死后扔进“三途河”,反而在触摸彼岸花之际,会觉得彼岸花是一双无形手套,可以让她的手指钻进去,真真切切与亡夫那双大手握在一起.下山途中她继续给我唠叨的这些记忆,深深触动了我的神经.

山风中,坟茔之间的野草在摇曳,那是它们彼此联络感情的方式.联络,包括语言、文字和物质间的相互交接,在小山坡坟茔中的出现决非偶然.至少在此刻,它传递给我的想象是,亡灵正在覆盖了野草的泥土下彼此拥抱交换礼物,彻底卸掉面具和身份带来的隔阂、蔑视、富贵贫贱差异、嘲讽和倾轧的包袱,过着和大地一样安静恬淡的生活.

我不清楚陈老太婆知不知道,每一株野草里都住有一个精灵,可以帮我们实现对逝者相互对望倾诉愿望的传说,但是我从她的吊唁中,从她身边野草的长势上,还有她下山一步一回头的动作里,还是可以直觉出,坟茔和野草是她思念亡夫的凭据.

我想起了国外一部电影里的台词:你没有真正死去,只要有人想起你.陈老太婆的丈夫走了,我的父亲也走了,但是他们的背后还有他们的爱人和儿女,还有他们的家.我在父亲名下的那个家里原本有一间属于我自己的寝室,现在这个寝室还在,但我睡过的床,用过的书桌,我的衣服连同我高中初恋情人送给我的笔记本,都被父亲扔掉了.即便这样,我还是会时常回忆父亲,哪怕我的回忆里悲哀多于欢快,阴霾多于敞亮,但毕竟我还是在回忆父亲,父亲还是以回忆的方式继续生活在我的记忆中.

下山的路上,这样的回忆不断出现在我的脑袋中,以至于我认为我和陈老太婆从小山坡上下来的过程,她不是告别她的丈夫我也不是告别我的父亲,我们完全是在为另外一次再会进行新的准备.来到山脚下,风变得小了,情形如同清明节气的舞台上,一段行云流水的西皮二黄调子渐渐进入尾声.陈老太婆在清明节气的舞台上身心投入的“演出”,通过动作和语言震撼了我的心灵——香蜡纸钱是她的道具,我是她的表演配角,我们共同在舞台上完成了一幕戏剧的表演后,我才发现透过小山坡这个舞台,我看出了清明不仅仅是一个节气,也不仅仅是一个情感的舞台,更不是一个肢体表演的过场,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生活日子.我想,在时间的舞台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这句话,大抵便是缘出于此的.

直到今天,我陪陈老太婆上山为她过世丈夫扫墓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个细节的出现表明我在心态上不再排斥与死亡密切相关的清明了.我过去排斥清明,说白了就是排斥因为恐惧死亡来临之际的痛苦,绝望中垂死挣扎的凄惨模样,还有死亡之后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个精彩纷呈的世界上来的那种彻底的无奈情绪.看见小山坡上一座座静谧的坟茔,是如此恬淡、大度、随和与坦然地面对我们的凭吊和缅怀后,我的心态逐渐越过了害怕死亡的这道恐惧门槛,而越过了这道门槛,我也就越过我自己给自己制造的横亘在节气上的清明和情感上的清明之间的障碍.换句话说,清明让我有了客串亡者角色的机会和切身体验.

陈老太婆亡夫的坟茔,现在成了我的清明记忆符号.在自然的节气里,清明可以年复一年出现,而在我的情感里,清明终有到头的那一天.我的朋友和我认识的一些老者,在重病临终之际,总是要紧紧抓住亲人的手不愿放开.过去我只是单纯片面地认为那是他们不舍生命不舍亲人的表现.有了在小山坡上给陈老太婆的亡夫扫墓的经历后,我才真正明白,任何一个逝者在生前都有自己回首依依、壮怀、难舍难分的情愫.一片古老的土地,一段揪心揪肺的历史,可以孕育陈老太婆的丈夫和我父亲的骄傲,也可以收留他们全部的悲哀.那座与世无争的静谧坟茔和清明节气的天空,就是一个证明.

我在节气的清明和情感的清明之间,在地上和地下两个世界之间客串过逝者角色之后,我已经打开了我和父亲之间的心结.如果把清明和地面作为折射一个人的德性、修为、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情感的镜子的话,我更喜欢生活在节气里的清明和地下的父亲,而不是生活在情感中的清明和地上的父亲.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节气里的清明和我情感中的清明,都有山茅野草的身影,都能把我与父亲联系起来.我身体里错综复杂的血管网络,就是泥土之下野草盘根错节的根系,那无疑就是我父亲数不清的血管.这个事实再次印证了一句话:原本山川,极命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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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谈谈心理创伤
每逢清明天降丝雨,人叹哀情,天气与人心相融相合,使得我们对亡故亲人的怀念得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节实现天人共鸣 中国传统的节日文化中,清明节是较为特殊的节日,它不是阖家团圆的热闹欢庆,也不是亲朋好友的快.

清明,血脉里的眷恋
我总是在清明时节,自觉不自觉地想起很多人,有的时候是一个名字,有的时候是一段细节,有的时候甚至会想起一个电话号码,或者清晰而遥远的一首歌的旋律 我的记忆关乎一些逝者,也关乎一些生者,但牵连的那些往事也.

清明时节的多重意象
摘要以江苏省常州市的清明习俗为例,探讨清明时节的多重意象 清明,是节气,是节日,也是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 它是祭奠先人的节日,有祭祀、缅怀、感恩、追思,充满凝重的意味;也是歌咏生命的节气,有踏青、折柳、.

又见四月清明雨
浙江 邵国阳雨,江南清明的桃花雨,淅淅沥沥地缠绵着四月的天空 也许,四月的江南本应如此,也许,杜牧“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诗境,更是延远了千百年,而欲罢不休 在雨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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